,终于点了点头:“哀家这就拟旨。
只是……”
她话未说完,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太后,陛下驾到!”
内侍的声音带着惊慌。
柳元景与颜师伯脸色骤变,刚想起身躲藏,却见刘子业已带着侍卫闯了进来。
“好啊,你们竟敢谋逆!”
刘子业目光如刀般扫过三人:“柳元景,颜师伯,还有你,皇祖母,你们真当朕是好欺负的?”
太皇太后气得浑身抖,指着他骂道:“逆孙!
你……”
话未说完,便被一名侍卫死死按住。
刘子业冷笑一声,对侍卫道:“把他们都带下去。”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柳元景身上:“还有柳府、颜府,一个不留。”
当晚,禁军便包围了柳府与颜府。
这两位老臣的府邸,平日里总是门庭若市,此刻却成了人间炼狱。
柳元景的长子柳庆宗,本是羽林军中郎将,听闻家中出事,提着枪便想冲回家中,却被禁军乱箭射死在府门外。
颜师伯的幼子,才刚满六岁,也被一刀刺死。
而太宰刘义恭的府邸,更是遭到了灭顶之灾。
刘子业亲自带着御林军闯进去时,这位须皆白的宗室长辈,正坐在书房里抄写《论语》。
见他进来,刘义恭放下笔,冷冷道:“你这逆子,就不怕遭天谴吗?”
刘子业没有说话,只是示意侍卫动手。
刘义恭被拖出去时,仍在痛骂:“刘子业!
你弑亲杀臣,必遭报应!”
刘子业听得烦躁,忽然下令:“把他的四肢砍了,挖了他的眼睛,让他看清楚,谁才是这天下的主人!”
侍卫们领命而行,惨叫声从府外传来,听得人毛骨悚然。
刘子业却仿佛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让人将刘义恭的眼睛挖出来后,浸在蜜里,端到他面前:“你们看,这叫鬼目粽,味道一定不错。”
左右侍卫吓得面无人色,却不敢违逆,只能强忍着恶心附和。
刘子业看着他们恐惧的样子,忽然大笑起来,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刘义恭的四个孙子,最大的不过十岁,最小的才刚会走路,都被刘子业下令处死。
当侍卫将那名刚会走路的孩童从乳母怀里夺走时,孩子还懵懂地笑着,伸出小手去抓侍卫的铠甲。
血洗了柳、颜、刘三家后,刘子业的杀心仍未平息。
他忽然想起了新安王刘子鸾,那个差点抢走他太子之位的幼弟。
彼时刘子鸾刚从封地回京,住在城东的新安王府。
这孩子虽只有十岁,却聪慧过人,平日里最喜欢读书作画,从不参与朝堂纷争。
可在刘子业眼里,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自己的羞辱。
“去新安王府。”
刘子业坐在銮驾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去赴一场宴会。
当内侍捧着毒酒走进刘子鸾的书房时,这孩子正在临摹一幅《兰亭集序》。
他抬起头,看着那杯漆黑的酒,忽然笑了,笑得有些苦涩:“皇兄终究还是容不下我。”
内侍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声道:“王爷,喝了吧,少受点罪。”
刘子鸾拿起酒杯,却没有立刻饮下。
他望着窗外的飞鸟,轻声道:“能帮我带句话吗?”
“王爷请说。”
“告诉天下人。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悲凉:“愿来生,不复生于帝王家。”
毒酒入喉,他手中的酒杯“哐当”
落地,溅起的酒液在宣纸上晕开,像一朵迅绽放的墨花。
刘子业听说刘子鸾死了,却仍不满足。
他想起刘子鸾的同母弟南海王刘子师,同母妹刘氏,当即下令:“都杀了。”
侍卫们不敢怠慢,立刻赶往南海王府与公主府。
刘子师年仅八岁,被侍卫从学堂里拖出来时,还紧紧抱着一本《诗经》;那位小公主才六岁,刚睡午觉醒来,穿着粉色的睡裙,懵懂地问:“你们是谁?”
他们的惨叫声,很快便淹没在王府深处。
可刘子业仍觉得不解气。
他想起刘子鸾的母亲殷贵妃,当年极受孝武帝宠爱,甚至差点取代了王太后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