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望着儿子的眼睛,认真地说:“你父皇当年常说‘人心齐,泰山移’。
只要你身边的人都向着晋室,百姓都盼着安稳,就没有做不成的事。”
司马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忽然想起那日在庆功宴上,谢安说苻坚在北方称帝,国号大秦,最近正忙着攻打前凉。
“谢相公说,苻坚是个厉害角色。”
他喃喃道:“我们要不要防备他?”
“谢相公懂得比我们多,听他的准没错。”
李陵容揉了揉他的头。
“不过陛下要记住,防备别人的同时,更要管好自己。
你爹就是太纵容自己的病,才走得那么早。”
那时的司马曜还不懂,母亲的话里藏着多少担忧。
他只知道,朝堂上有谢安、王坦之、王彪之这些忠臣,地方上有桓冲镇守荆州,谢玄训练北府兵,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展。
他每天清晨起来读书,下午听大臣们讲政务,傍晚还会去东宫看弟弟司马道子练字,日子过得充实而平静。
可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总在涌动。
随着晋室的稳定,一些善于逢迎的人开始围绕在他身边。
他们知道司马曜喜欢书法,就献上王羲之的真迹;知道他好奇民间事,就编些离奇的故事讲给他听;更有人捧着美酒说“陛下日理万机,当以酒解乏”
。
起初,司马曜还能守住本心。
他把王羲之的真迹交给太学临摹,把民间故事记下来编成册子,至于那些美酒,也只在节庆时浅尝辄止。
可日子一久,朝堂上的烦心事渐渐多了起来。
王彪之与谢安在如何治理流民的问题上争执不休,桓冲又上书说荆州遭遇旱灾,需要朝廷拨款赈灾,连弟弟司马道子都开始学着朝臣的样子,对他说“陛下该多亲近宗室”
。
每当这些事攒到一起,那些捧着美酒的人就会适时出现。
“陛下,烦心事喝杯酒就忘了。”
他们笑着倒酒,酒杯里的琥珀色液体晃出诱人的光。
起初他只喝一小杯,后来渐渐变成一壶,再后来,常常喝到深夜,连第二天的早朝都要推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