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塞必定枯竭。
国家的建立必须依靠山川,山崩塌,川枯竭,这是亡国的象征。”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焦急。
幽王那不经意的说:“依你之见,大周什么时间亡国?”
伯阳父屈指一算,说道:“不出十年。”
“十年?”
幽王勃然大怒,抄起案上的青铜爵狠狠地砸了过去。
“十年后孤早坐稳了这江山!”
那青铜爵如同一颗流星般砸向伯阳父,撞在他的胸口,但他却依然不为所动。
伯阳父缓缓站起身来,依旧坚定地谏道:“岐山是大周的家之地,如今岐山一带地震,必然会截断河流,引山崩,希望陛下能重视这个事情,早做打算。”
他的言辞恳切,眼神中满是忠诚和担忧。
然而,周幽王根本听不进去这些话,他恼羞成怒,以诽谤朝政的罪名把太史伯阳父下了大狱。
原来幽王尚在未登大位之时,便已显露出荒诞之态。
整日里,他只喜与一群宵小之辈亲昵相处,沉溺于声色犬马之中,结交的尽是些只知吃喝玩乐的酒肉朋友。
生性残暴乖张,行事多有戾狠之处,待人更是刻薄寡恩,全然不顾他人死活。
情绪喜怒无常,犹如六月变幻莫测的天气,让人捉摸不透。
对于百姓所遭受的疾苦,他仿若视而不见,内心麻木不仁,毫无半分同情关切之情,真真一副冷酷无情之态。
周宣王的丧期还没结束,灵堂里本该肃穆庄重,周幽王却已经在这儿和宫女举止轻佻,行不耻之事,一点儿没有做儿子的哀伤样子。
他的母亲姜后是齐国国君的女儿,出身名门,向来端庄守礼。
看到儿子如此违背礼法,姜后既为他荒废孝道而痛心,更担心他身为君主却失德败行,迟早会让国家陷入混乱。
于是她天天劝谏,从“谨慎对待父母丧事、追念祖先恩德”
的孝道,讲到“克制自己、遵守礼法”
的君主德行,费尽口舌,却全是白费功夫。
幽王不仅不听,反而更加肆无忌惮。
姜后忧思过度,积郁成疾,没多久就含恨去世了。
姜后一死,幽王彻底没了约束。
他把朝廷政务随便丢给了虢石父,这人最擅长拍马奉承,见幽王贪图安逸、沉迷酒色,就整天把“大王圣明”
“天生英武”
挂在嘴边,实际上满脑子都在盘算着搜刮钱财、巩固自己的宠信和地位。
幽王则彻底沉溺在酒色里,天天和宫女们宴饮玩乐,把治理国家的事儿抛到了脑后。
就算是国丈申侯,凭着长辈的关心和臣子的责任,苦劝他“戒除奢侈、提倡节俭”
“亲近贤才、远离奸臣”
,幽王也照样不当回事,甚至嫌他啰嗦,渐渐连面都懒得见了。
申侯见劝不动他,又为幽王的昏庸感到痛心,一气之下回了申国,从此不管朝廷的事。
更让人担忧的是,像尹吉甫这样辅佐过周宣王、历经多朝的元老重臣,这时候也接连去世了。
朝堂上,再也没有能直言劝谏、纠正君主过错的老臣。
幽王身边,只剩下虢石父、祭公和尹吉甫的儿子尹球这类人。
这些人没什么才能和品德,只知道揣摩上级的心思:见幽王喜欢听奉承话,就挖空心思编造“吉祥的征兆”
;知道幽王贪图享乐,就搜罗奇珍异宝、歌舞艺人来讨他欢心。
幽王被这些人哄得晕头转向,竟然把这三个人提拔为三公,把朝政交给他们打理。
再看那位忠诚正直、敢于进言的司徒张伯友,虽然心怀治国的好办法,想把国家从危难中拯救出来,却因为不擅长迎合讨好,始终得不到幽王的重视,空有一腔报国的志向,最后落得个“建议不被采纳、计谋不被施行”
的下场。
赵叔带眼见幽王听闻奏报后,不仅毫无惊慌之色,反倒悠然传下旨意,只见那旨意说的是,天子的职责以子嗣最为重要,现在天子的后宫空虚,除太子外,再无所出,故命天下诸侯访求四方美色,以便充实后宫。
如此行径,令赵叔带心急如焚,赶忙上表奏陈:“山崩川竭,此乃国家大不祥之兆!
更何况岐山乃是太王兴起迹的根源之地,如今竟生崩塌,这绝非寻常小事,不可等闲视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