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欢的脸上闪过羞赧,低垂着头轻轻点了点:“在这梨花村,能识字的人本就不多。”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向往的光芒,“没想到恩人不仅武艺高强,还识得这么多字。”
屋内的光线透过破旧的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柳芸看着殷欢清秀的面容,心中一动。按理说,殷家条件不错,女儿却连字都不识,这在当时并不稀奇。整个青禾镇识字的男子都寥寥无几,更别说深闺中的女子了。
想到自己能得到家传启蒙,在这样的环境下已是难得。她不禁想起那个总是捧着书本,眼中闪烁着求知欲望的少女。
“这是一首描写暮兰花的诗。”柳芸柔声解释,手指轻轻抚过那行字迹,“诗中说沾着露珠的红花微微倾斜,就像喝醉了酒一样,将所有美好都留给了春天。这是用花来比喻人。”
话音未落,殷欢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她一把抓过肚兜,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下流!”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厌恶,“这些文人,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柳芸眼疾手快地夺回肚兜:“别动!”她的声音严厉中带着关切,“这可是关键证据,如果毁了它,像暮兰那样的悲剧还会不断发生。”
听到“暮兰”这个名字,殷欢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她后退两步,靠在墙边,眼中闪过恐惧:“暮兰...她怎么了?”
柳芸将肚兜小心叠好,放进随身的包袱里。她看向殷欢,语气平缓:“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殷欢这才想起来问:“恩人为何会来梨花村找我?”
“我是来找霜娘的。”柳芸直视着她的眼睛。
这个名字如同一记重锤,击打在殷欢的心上。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那是她在妓院时的花名,是她最痛恨的名字,每次听到都会让她想起那段黑暗的日子。
但她还是强迫自己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就是霜娘。”
柳芸看着她的反应,知道她还不清楚城里发生的事。她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杏花,缓缓说道:“妓馆被县令查封了,但虞美人提前得到消息跑了。现在全县都在搜捕她,不过她可能会去找靠山,要定她的罪并不容易。”
殷欢愣在原地,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虞妈妈...真的被抓了?”她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
“还没完全抓到。”柳芸从包袱里重新取出那件肚兜,“这是暮兰给你的吧?你知道谁给暮兰作的诗?他们是何关系?”
看着殷欢疲惫的神色,柳芸转而说道:“算了,你现在这样也想不起来细节,明天再说吧。你的床挺宽敞吧?”
殷欢连忙从角落里拿出一床旧被:“条件简陋,委屈恩人了。”被子虽旧,但洗得很干净,散发着阳光的味道。
“别叫恩人了,叫我柳芸。”柳芸脱了鞋和外衣,床尾放着刀,躺在了外侧。
“柳姐姐。”殷欢软糯的声音让柳芸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还没等她纠正称呼,殷欢已经躺下:“姐姐,我先睡了,明早一定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
很快,殷欢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柳芸却久久无法入睡,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今天发生的一切。那件红色肚兜上的诗句,暮兰的遭遇,殷欢的反应,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指向一个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