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谁?”
“找一个知道真相的人。”
殷欢的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她转过身,背对着柳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里只有一个普普通通的寡妇霜娘,没有什么真相。”
柳芸没有追问,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放在桌上。玉佩通体碧绿,一面刻着“福”字,一面却是一朵诡异的彼岸花。
殷欢看到玉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倒了身后的板凳。
“你......”她的声音颤抖得更厉害了,“你到底是谁?”
柳芸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静静地看着她。
这个世界总是充满了意想不到的重逢,而每一次重逢背后,似乎都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就像这个偏僻的山村,就像那个神秘的木盒,就像殷欢脸上的疤痕,都在诉说着一个尚未揭开的谜题。
殷欢的人生,在十七岁那年被彻底改写。
山贼掳走她的那一天,天空格外晴朗。阳光肆意地洒在院子里的石板上,照得她睁不开眼。她记得自己正在晾晒新浆洗的衣裳,突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粗糙的麻布蒙住了眼睛。山贼身上的腥臭味让她作呕,但她不敢出声。马背上颠簸的痛楚,远不及内心的恐惧。
所幸她被掳的半途遇到了一位女侠,是她发现不对劲将自己救了下来。殷欢当时惊魂未定,只模糊记得恩人是个女子,却未看清样貌,也不知其名姓。
但回到家的那一刻,她才明白,有些伤痕比死亡更难愈合。
院子里的老槐树依旧,可一切都变得陌生。
父亲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手中的烟袋锅子一明一灭。他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声音沙哑:“你在匪窝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殷欢低着头,手指紧紧绞着衣角。她能感觉到母亲和嫂嫂的目光如刀,在她身上来回打量,仿佛要将她剖开。
“说话啊!”母亲突然尖声喊道,“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们是怎么过的?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你二哥都快在镇上待不下去了!”
殷欢的肩膀微微颤抖,眼泪无声地滑落。没有一个人问她是怎么逃回来的,没有一个人关心她受了什么苦。
“够了!”父亲重重地放下烟袋,“让她先去休息。”
殷欢踉跄着回到自己的房间,那是她从小住到大的地方。可此刻,连这方寸之地都让她觉得窒息。她把自己关在房里,泪水浸湿了枕头。
门外的询问声一刻不停。
“这可怎么办啊?”是大嫂的声音。
“还能怎么办?赶紧说个人家,趁着还没传开。”二嫂说。
“我倒是有个门路...”母亲压低了声音,“王员外家的管事提过,他们老爷正想续弦。”
“那不是快六十的人了吗?”
“这种时候还挑什么?能有人要就不错了!”
殷欢猛地睁开眼,她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