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桥不能停!
你想让后面的弟兄都死在这里吗?!”
连长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锣,带着浓重的川音,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小四川的心上。
他猛地打了个哆嗦,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愧和一股更加强烈的、源自本能的狠劲猛地冲上头顶。
他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一句带着哭腔的“要得!
连长!”
然后和另一个工兵一起,拼死把沉重的跳板从水里拖起,肩膀顶着那冰冷沉重的钢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步一步,顶着泼水般的弹雨,朝着浮桥的尽头挪去。
每一步,脚下都是冰冷的江水和同伴未冷的血。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烧红的刀刃上。
他不敢看周围,不敢想,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搭上去!
搭上去!
就在这千钧一,工兵连在惨烈的伤亡下几乎难以为继的时刻,对岸日军的侧后方,那片被炮火蹂躏得支离破碎、如同癞痢头般的山林里,陡然爆出一阵更加原始的、充满了无尽怒火和血腥气息的呐喊!
“冲啊!
阿巴基!
带路!
打日本鬼子!”
无数身影如同被压抑千年的熔岩,猛地从被炮火熏黑的山坡、炸塌的沟壑、燃烧的断木后面冲了出来!
他们大多穿着破旧杂乱的当地服饰,有的甚至光着脚,手中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门——老旧的猎枪、缴获的日本步枪、甚至是大刀、长矛和锄头!
但他们的眼睛,每一双眼睛里都燃烧着同一种火焰,那是对侵略者刻骨的仇恨,是对解放和复仇近乎疯狂的渴望!
领头的一个老者,头花白,脸上刻满风霜和愤怒的沟壑,举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刀,嘶声呼喊:“朝鲜的儿郎们!
跟着华夏的兄弟!
杀光这些倭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