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头皮麻。
北洋军显然没料到会遭遇如此猛烈的火力,阵型瞬间大乱。
"
司令!
"
李选廷突然指着望远镜喊道,“你看那边!”
蔡鄂调整望远镜,只见北洋军后方出现了几门造型奇特的重炮,炮管又粗又长,一看就不是国产货。
"
法国造的75毫米射炮?"
蔡鄂倒吸一口凉气,“袁大头这龟儿子从哪儿搞来的?”
战斗持续到傍晚,北洋军三个师伤亡过半,残部仓皇北逃。
西南军虽然获胜,但也付出了不小代价。
蔡鄂下令停止追击,开始打扫战场。
临时搭建的战地医院里,血腥味和消毒水味混在一起,令人作呕。
林秀英护士长已经连续工作了三十多个小时,白大褂上沾满了血迹,额前的碎被汗水打湿,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
下一个!
"
她哑着嗓子喊道,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见迟缓。
担架兵抬进来一个胸口中弹的小战士,看模样不过十七八岁。
林秀英检查了一下伤口,脸色顿时变了:“快!
准备手术!
子弹离心脏太近了!”
简陋的手术台上,林秀英全神贯注地操作着。
汗水顺着她的鼻尖滴落在伤员身上,她却顾不上擦一下。
三个小时过去,当最后一针缝完,她长舒一口气,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栽倒在地。
"
护士长!
"
周围的医护人员惊呼着围上来。
当蔡锷闻讯赶到医院时,林秀英已经被安置在临时病床上,正在输液。
军医向蔡锷汇报:“司令,林护士长是过度劳累导致的昏厥,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
蔡锷站在病床前,看着这个瘦小的女人,心里一阵酸。
他转身对院长说:“把所有连续工作过24小时的医护人员都换下来休息,这是命令!”
走出医院,天色已晚。
蔡锷来到临时搭建的烈士灵堂,五百口棺材整齐排列,每口棺材前都点着长明灯。
剩余的用白布盖了一片又一片
他摘下军帽,缓缓走过每一口棺材,不时停下来整理一下覆盖在棺木上的军旗。
"
司令,"
李选廷小声提醒,“您该休息了,明天还要…”
"
我知道,"
蔡锷打断他,声音沙哑,“你去准备一下,明天我要亲自为这些弟兄送行。
还有,向总督报,请求每家抚恤金再加二十块大洋。”
夜深了,蔡锷却毫无睡意。
他坐在指挥部里,面前摊着今天的战报。
胜利的喜悦很快被忧虑取代,那些法国重炮的出现,意味着有国际势力介入这场的内战。
窗外,一轮残月挂在树梢,清冷的月光照在院子里新堆起的弹药箱上。
他苦笑着摇摇头,自言自语道:“狗日的,这才刚开头呢,这些洋人就开始作妖了,指不定后面还有什么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