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他到底还能骂出什么花来。
“杨氏廷和,一丘之貉也!”
果然有新花样,开始骂杨廷和了!
姜惊鹊不惊讶他骂杨廷和,而是惊讶在成都杨廷和的老家,书院的——就算他是院长吧,估计可能不是,谁家书院的院长这个鸟样儿?
看故事,好似癫狂名士很带感,但现实中这类人不招任何人待见,想做山长真是门也没有。
本来他还想问问小厮这是不是山长,姓甚名谁,现在是真不想问了。
老头仿佛积蓄了新的力量,挣扎着从竹榻上支起上半身,口水从嘴角流下而不自觉。
“其少时,貌若忠厚,实藏奸心!口称圣贤,腹怀蛇蝎!尝窃同窗束脩以沽酒,污同舍床褥而嫁祸!其师察之,怒斥曰:‘此子心术不正,他日必为祸端!’呜呼,果不其然!”
姜惊鹊听得目瞪口呆。
这分明是比照刘大夏的“偷鸡坠粪”凭空捏造,极尽污蔑之能事!
老头儿好像嗨起来了。
唾沫横飞,越说越激动。
“及其入仕,攀附权阉刘瑾,摇尾乞骨,甚于家犬!以媚上之术得幸先帝,窃据中枢!名为宰辅,实为国贼!阻塞贤路,任用私人!新都杨家,仗其权势,横行蜀中,鱼肉乡里!阖府上下,皆乃猪狗!”
走了,这就是个神经病!
姜惊鹊再也不想听了,转身向大门口走去。
自己还有正事儿,在这里听了半天骂街,真是岂有此理。
而就在这时,老头的话锋忽然变了。
“大夏狗贼,骤得高位,窃居兵部。然其性如豺狼,心如蛇蝎,不思报国,专务害贤!”
“闻四海奇珍,则垂涎欲滴;见万国舆图,则妒火中烧!”老者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遂行焚典灭籍之蠢行!假‘劳民伤财’之名,行壅蔽圣听、断绝海疆之实!”
他猛地一拍竹榻,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使煌煌宝船之图籍,付之一炬!惊天之术,灰飞烟灭!”
姜惊鹊豁然转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