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生起一堆篝火。
火焰跳动,驱散了破庙的阴冷和湿气,也带来了暖意和光亮。
姜惊月则不说话,蹲在火堆旁,继续啃书。
姜惊鹊为了不打扰二哥,就凑到夏章明他们的火堆旁叙话:“江兄、刘兄,荒郊野岭,风雨同舟,正是缘分。”
他极少跟同年交流,这可以说是第一次,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太忙了,以后混官场这是不得不做的功课,所以主动跟他们攀谈。
“姜兄说的对!谁能想到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竟能遇上您,说来惭愧,我们俩是合雇了一辆车,本打算提前赶去泸州备考院试,谁知遇上这场大雨,车夫怕山路危险,不敢再走,只好躲进这破庙了。”
刘尧补充道:“是极。雨太大,实在无法行路。”
又是寒暄一阵。
二人都比姜惊鹊大的多,夏章明的社交能力,明显有些过度。
在他的衬托下,刘尧的木讷更加明显。
夏明章搓了搓手,借着火光,看向姜惊鹊:“姜兄,说起府试那阵子的风波,贺奇那狗官勾结匪类,欲害贤才,简直是士林之耻!当时群情激愤,我跟刘兄也在,若非姜兄挺身而出,定下章程,怕是真要闹出大乱子。姜兄临危担纲,一言而安士心,此等胆识担当,实令我等后进汗颜又心折啊!”
刘尧也点头:“是极!说实话我是承了姜兄的情的,家中清贫,姜兄允诺并让梁大人发放盘缠,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不说,还赚了些,请受我一礼。”
说着刘尧站起身来对姜惊鹊行礼,夏明章也随着一起。
姜惊鹊笑着回礼。
“夏兄、刘兄过誉了,彼时情势危急,梁大人找到我,说我是学子,又有几分薄名,我被迫出面不过是顺势而为,说了几句该说的话罢了。
都是十年寒窗苦读的读书人,所求无非一个‘公’字与‘安’字,我既在场,不过是将大家共同的忧虑和诉求梳理清楚,代为转达,谈不上什么胆识担当。”
他语气平和,并未居功。
这份淡然,落在夏、刘二人眼中,更喜与姜惊鹊相交。
夏明章压低声音:“姜兄太过谦了!府试风波是其一,小弟更听闻……姜兄为父挥刀,一举铲除勾结黑苗,那等霹雳手段,保境安民,大快人心不说,孝心乃我辈楷模啊!”
好家伙,这是遇到粉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