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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爷的书坊是咱们四川最大的,不过却不在泸州,而在成都府,至于铜活字奴家却不知了,等回去奴家就问五爷。”
“姜案首!”梁四有点急了。
“梁管家,我跟秦五爷有事相商,请代我向通判大人致歉,改日定当登门致歉。”
白面管家见势急喊:“大人备下接风宴——”“代我谢过梁大人。”姜惊鹊径直走向一辆朱轮马车:“红玉姑娘,这是你的马车吧?”
“是呢,阿哥请。”红玉忙上前搀他的手臂。
姜惊鹊也不拒绝这香艳的场面,含笑随着她上了车。
车帘落下时,他瞥见铁尺汉子悄然跟在后面。
“不是,你上来作甚。”
忽然见车帘又被掀开,青岩跳进车厢。
“鹊哥儿,小心美人计,我要看着这个女人,咱的车子拴在后面了。”青岩盯住红玉。
红玉噗嗤一声笑出来,指着青岩道:“这位阿哥,生的真是有趣儿,哪里都短。”
“你别看他长的矮,跑起来特别快。”
红玉听他说的有趣,又是一阵娇笑,姜惊鹊都不禁多看两眼,但青岩好似没有任何感觉,眼睛丝毫不眨。
车轮转动,不多时就听见外面噪杂声响起。
姜惊鹊掀开车帘向外瞧。
“阿哥,咱这泸州府啊,可是川南一等的繁华热闹。”红玉凑过来,在他耳边道。
不知她有心还是无意,淡淡香气往姜惊鹊耳朵里钻。
城内景象果然与合江小县迥异,街道宽阔许多,两旁商铺林立,各色幌子在微风中招摇。
酒旗茶幡、药铺香料行、绸缎庄银楼、铁器铺桐油行、更有几家挂着各苗支特有纹饰标记的商号,贩卖着山中野物、药材、蜡染布匹。
空气中弥漫着花椒、辣椒的辛辣,清冽的酒香,隐约的桐油和牲畜气息,更有码头方向飘来的湿润水汽和鱼腥味。
“阿哥您瞧,上下流的桐油、药材、米粮、盐巴、生丝,都要在这里打转。”
姜惊鹊赞道:“真是热闹。”
挑着担子的小贩用抑扬顿挫的川腔吆喝着“担担面”、“抄手”,还有卖草鞋、竹器、草药的苗家阿婆用含混的汉苗夹杂口音低声叫卖。
行人摩肩接踵,士农工商苗汉混杂,构成了一幅活色生香的边城繁华图卷。
嗯?
姜惊鹊忽然发现,有不少士人竟然带着眼镜。
现在这个时期,就这么普及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