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前院的晨雾还没散,李十七就踩着露水匆匆走来,青布衫的下摆沾了些泥点。
他走到苏白和朱标面前,从怀里掏出一张揉皱的纸条,指尖捏着纸条边缘:。
大人,殿下,守前院的兄弟抓了个小吏!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是刘二写的,让他辰时把县衙后门的锁打开,放外面的人进来。”
“小吏已经招了,是刘二给了他五两银子,让他当内应。”
苏白接过纸条,指尖扫过上面歪扭的字迹,又递给朱标。
“五两银子就收买了,倒是便宜。”
“李十七,你让兄弟把小吏绑去柴房,别让他跑了,等时候到了让他指认刘二,也算个证人。”
“另外,跟小吏说要是配合,事后饶他一命,让他按刘二的话做,三日后把后门锁打开,但别真放外人进来,咱们的人提前在后门藏好,来一个抓一个。”
李十七掏出小本子,笔尖在“后门”二字上画了个圈。
“卑职明白!还会让兄弟们在后门两边的柱子上绑上麻绳,来人一进门就拉绳绊倒,再用麻袋套头。”
“保证不弄出动静,还能活抓。”
朱标摸了摸怀里的古井钥匙,红绳蹭过指腹。
“这小吏也是糊涂,五两银子就敢通敌。”
“苏兄,咱们要不要再查一查其他小吏?万一还有被刘二收买的,三日后出岔子就麻烦了。”
“不用查。”
苏白摇头,走到廊下推开半扇窗,晨雾飘进来看得人发潮。
“胡惟庸只敢收买这种贪小便宜的小吏,成不了气候。”
“张公公,你让厨房的婆子跟刘二说后门小吏已经答应了,让他放心,把假消息透给他,让他以为内应没问题。”
张公公这时端着个青瓷茶碗走来,茶碗底压着张折叠的麻纸。
“大人,殿下,这是老奴在刘二的枕头下找到的。”
“昨晚趁他睡熟,老奴偷偷翻了翻,这纸上画着些奇怪的图样,看着像是……火铳的零件,还有标注枪管长三尺装弹口在左侧,肯定是胡惟庸给他的!”
苏白接过麻纸展开,指尖点在“枪管”的图样上。
“是火铳零件图!刘二想带着图纸去渡口,跟交易的人核对零件,胡惟庸这是怕交易时拿错东西,特意让他带图纸确认。”
“李十七,你让盯刘二的兄弟注意,别让他把图纸带出去,等三日后他要去渡口的时候,再从他身上搜出来,作为证据。”
“卑职记着了!”
李十七又想起什么。
“对了,大人,盯粮仓的兄弟传来消息,昨晚中午已经有人从通风窗爬进去了!”
“还藏在了最里面的粮囤后面,说地窖的位置找到了,就在粮囤左边三尺远,用石板盖着,上面堆了些旧麻袋,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朱标松了口气,手指敲了敲廊柱。
“这样就好,粮仓那边有人盯着,三日后拿密信就稳了。”
“对了,苏兄,咱们要不要跟父皇透个信?让他知道计划,免得他担心。”
“之前北疆的事,父皇就够上火的了。”
苏白靠在廊柱上,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短刃。
“暂时不用。等三日后抓住胡惟庸,拿到密信和火铳,咱们亲自去应天府见父皇,把证据摆在他面前,比现在送信更有说服力。”
“要是现在透信,万一被胡惟庸的人截了,反而麻烦。”
张公公在一旁补充。
“老奴也觉得不妥,昨天去买菜的时候,见应天府方向来了个驿卒,像是胡惟庸派来的,在县城里转了一圈就走了。”
“肯定是来探消息的,咱们要是送信,太容易被截。”
李十七这时又想起一事,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
“大人,王锁匠派人送了些细砂纸和润滑油来,说新钥匙磨完后,在齿痕处抹点润滑油,更容易插进锁里,还能防生锈。”
“他怕咱们忘了,特意叮嘱的。”
苏白接过布包,打开拿出砂纸和润滑油。
“王锁匠倒细心,殿下,你去把新钥匙取来,咱们现在磨一磨,再抹点油,别万一忘了就麻烦了。”
朱标应了声,转身往后院走,很快拿着用油布包好的钥匙回来。
苏白接过钥匙,放在青石阶上,用砂纸轻轻打磨齿痕,动作放缓。
“只磨受潮的地方,别磨太多,之前王锁匠说过,官仓锁的槽位宽,磨浅了就插不进去了。”
磨完后,他倒了点润滑油在指尖,抹在齿痕处,又用油布包好。
“这样就成了。李十七,你让盯粮仓的兄弟,三日后拿密信的时候,记得带点润滑油。”
“万一钥匙插不进去,还能应急。”
“卑职这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