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阿大人肱骨之任,支撑朝政。”
“兄长信你。”
拓跋蛮阿一愣,隨即笑容更盛。
“能为大汗解忧,是臣之幸。”
他看著拓跋燕回,眼底是被野心与情慾缓慢烫热的火。
“殿下。”
“若大汗还朝,若大疆得胜……”
“你我两族之间……或许有更亲近之时。”
这话说得轻。
却已然踩入情与权的深泥。
拓跋燕回的笑,淡得如雪將融未融的冰。
不拒。
不应。
不怒。
不喜。
只是一瞬的垂睫。
那一瞬里什么也看不见。
“蛮阿大人果然心怀天下。”
话音未落。
殿门忽然被一股力量猛然推开。
风卷雪进。
烛火全部被吹得摇动。
影子在墙壁上骤然拉长。
铁拳踏雪入殿。
盔甲未卸。
刀未入鞘。
带著刚从风雪和杀意里抽出的凶锐。
殿中侍女与宫卫尽皆惊呼而退。
拓跋蛮阿猛然转身。
“大胆——”
话未说完。
铁拳无言出手。
一步跨进。
手如铁钳。
扣住拓跋蛮阿肩颈。
力量重得几乎能將骨直接捏断。
拓跋蛮阿连反应都来不及。
整个人被压得跪倒在席前。
拓跋燕回没有动。
只是轻轻放下酒杯。
放杯的声音极轻。
却比殿中所有风雪声都清晰。
拓跋蛮阿瞳孔剧缩。
“殿下——”
拓跋燕回抬眼。
眼中没有怜悯。
也没有犹疑。
只有被时间和心火打磨出的决意。
“你握著通关密令。”
“所以你必须先倒下。”
拓跋蛮阿呼吸急促,极力挣动。
“你叛国……”
“你叛的是整个大疆——”
拓跋燕回截断他。
声音极轻。
“我不是叛国。”
“我只是不想……我的国,被你们这群人毁掉。”
没有辩解。
没有解释。
一句话。
像刀。
將大疆的未来与她自己的命,一併压在锋刃上。
铁拳捏住拓跋蛮阿的手腕,將他袖中暗囊扯出。
一封紫金龙纹密信落在案上。
上面是拓跋努尔亲刻的令印。
通关密令。
军中调度生死枢机之物。
得之者,可调边防兵马,可开边境关防。
铁拳看向拓跋燕回。
拓跋燕回点头。
“去。”
铁拳转身。
披上夜雪。
步伐如铁。
未有片刻停顿。
……
夜色深沉。
关外风口。
大尧军旗被雪压得低沉。
却没有折断。
他们静静驻扎在大疆边关之外的白地上。
不点火。
不发声。
仿佛埋藏在雪里的刀。
一旦抽出,便是直指心臟的那一刃。
铁拳带著密令,带著几十名换上大疆盔甲的亲卫,骑马抵达关口。
守关將领见到印信,立刻俯身。
“北线军回”
铁拳压低声音。
沙哑,沉冷,像是从血里碾出来的。
“平阳前线遭遇恶战。”
“我军大败。”
“需入关整顿。”
“快开城门。”
守將一怔。
战报未至。
但密令在前。
他没有资格质疑。
更不敢耽搁。
“开门——!”
沉重的铁城门在风雪里缓缓上升。
大尧军阵在静默中,缓缓踏入。
没有一声吶喊。
没有一声铁甲撞击的声响。
他们大多连呼吸都压住了。
雪落在铁甲上。
落在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