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上。
落在已经被命运推开的城门上。
城门落下的那一刻。
铁拳回头看了一眼。
眼中没有喜。
也没有怒。
只有一种极深、极深的决心。
仿佛他知道。
自此之后。
再无回头之路。
……
而这一切尚未传至平阳。
尚未传至拓跋努尔。
尚未传至那三十万铁骑的耳中。
风继续吹。
雪继续落。
三日之期。
正在靠近。
而翻动整片战局的那只手。
已经握住了城门之钥。
……
公主府內。
偏房很冷。
窗缝被风雪吹得猎猎作响。
拓跋蛮阿被反绑在柱上,麻绳勒入皮肉,早已磨破。
他整个人侧靠著木柱,呼吸急促,眼中带著压不住的怒意与惊惧。
他原以为那顿酒宴,是今夜的良机。
是他与拓跋燕回进一步巩固关係的时机。
却没想到,酒过一巡,刀锋已在颈侧。
生死一线,从未有如此逼近他的骨肉。
他挣扎。
手腕被磨出血痕。
麻绳却纹丝不动。
他咬著牙。
眼中闪著仿佛要从黑暗里撕开一线缝隙的狠意。
可他越挣,绳越紧。
力气消耗到一定程度后,便只剩沉沉喘息。
就在这时,脚步声传来。
是轻的。
细的。
不是铁拳,也不是拓跋燕回。
是府中侍女送水的声音。
门被推开一条缝。
一股热水带著雾气被端了进来。
侍女垂著头,却还是在抬眼的一瞬,看见了被捆的他。
拓跋蛮阿心神一动。
目光急促地朝她看去。
不是慌。
而是一种非常清楚、有目的的求生意识。
他开始用眼神示意。
示意她靠近。
示意她停下。
示意她听。
侍女愣了一下,没有动。
拓跋蛮阿眼中锋芒更深。
他不是第一次在生死边缘求存。
他知道,什么样的眼神能让人相信他。
他微微抬下巴,指了指自己被堵住的嘴。
侍女迟疑片刻。
最终还是走近了两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