恻地说道,“皇上不是怀疑河工、漕运吗?我们可以主动‘发现’一些问题,比如,将部分责任推给材料商,说他们以次充好;或者,暗示是下游某个府县疏通不力,导致上游淤塞……总之,要把水搅浑,不能让皇上盯死在我们几个身上!”
“妙啊!” 税课官员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还可以……还可以主动参奏一两个无关紧要、但有些小过失的官员,以示我们秉公执法,并无袒护!”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迅速商定了一套应对策略,虽然漏洞百出,但在巨大的恐惧驱使下,这已是他们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 曹寅最后补充,声音压得极低,“皇上身边,我们得有人!梁九功那个老狐狸,是皇上的心腹,难以收买。但是……随行的其他官员、侍卫,未必都是铁板一块。必须想办法探听皇上查到了哪一步,真实意图如何。花再大的代价也值得!”
“对!对!此事就拜托曹大人和潘大人多方打点了!” 众人仿佛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密会持续到后半夜才散。
几人趁着夜色,如同鬼魅般悄然离去,各自回去布置。
潘世荣送走众人,独自站在空旷的书房里,看着跳动的烛火,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
他深知,这是在刀尖上跳舞,一步走错,便是万劫不复。但巨大的利益和求生欲,已经让他们没有回头路可走。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就在他们自以为隐秘地商议对策时,行辕之中,玄烨正听着容安的密报。
“陛下,臣暗中监视潘世荣府邸,今夜确有数名官员秘密潜入,直至此刻方散。其中……包括河道总督萨尔翰和织造曹寅。” 容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玄烨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哦?这么快就坐不住了?看来,朕还真是摸到了他们的痛处。”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目光锐利地扫过江南的山川河流:“让他们跳吧。跳得越高,破绽越多。朕倒要看看,这群蛀虫,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