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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方的辐重队与运粮车,更因此几次差点断联。
鲁卡不得不请求后部抽调更多人手驻守各节点,確保联络不中断。
“该死的人类!”他怒吼著將脚边的一块碎石踢飞,“这不是战爭,这些是可恶的盗贼!”
可他很清楚,这些“盗贼”此刻正在消磨大军的速度、队形与士气。
暮色降临时,主军尚未行进二十里,鲁卡不得不提前下令扎营休整一一这是这几日中最短的一天行程。
当晚,风声中夹杂著弓弦的轻响,又有两名游弋在大军边缘的狼骑中箭倒地,凶手则遁入林中消失无踪。
11
第三日清晨,鲁卡未等太阳升起便骑上狼背,和一名狼骑兵头领沿前线巡查。
他已无法容忍这种被动的状態,必须亲自看清这场“猎杀”究竟从何而来。
山丘与林间之路交错如织,残留的马蹄印记划过土壤,时而断裂、时而重叠,像某种精心布置的图阵,將兽人大军引向一条冥冥中註定的迟滯之路。
“他们没有正面部队,但人数比我们预想的多。”狼骑兵头领一边走一边低声说,“这些人类骑兵大概不是正规军,而是.临时拼出来的部队。他们配合併不嫻熟,但极有纪律。”
鲁卡冷哼了一声,面色阴沉,
“杂兵也能让我们寸步难行”
他转过狼头,望向正东方向,铁脊山脉的影子隱约浮现,南北走向的山脊如刀锋劈开西境与王国腹地,几乎堵死了所有直接通往维尔顿的路径。
鲁卡心中明白,这条山脉正是阻挠他们大军东西转折的关键。
他们必须一路北上,才有可能找到通往东部地区的断口。
可这片地形正是人类所熟悉的丘陵带一一每一条密林小道、每一块山石遮蔽、每一座峡谷拐角,都藏著人类的埋伏可能。
他们不需要正面击败兽人大军,只要拖住。
鲁卡的思绪愈发沉重。
此刻一名斥候骑兵奔来,喘息著高喊:“前线东南方向!又一组狼骑遇袭!”
“几人伤亡”
“六人战死,四人受伤—他们说,敌人已开始布设绊索和倒刺陷阱。”
鲁卡低下头,沉默许久。
他不是怕流血,而是怕一一这些人类在逐步適应、进化、组织、並懂得怎么对付他们。
“传令,”他咬紧牙关,“前军减速推进,所有狼骑不得单独行动,辐重队全部靠拢中央,以步兵开路,日落前不再冒进。”
“那我们的北上计划——”
“必须坚持。”鲁卡断然道,“但我们不再追求速度。慢一些,但不能再掉队了。”
夜幕降临时,营地四周点起更多的篝火与岗哨,巡逻队加倍,狼骑兵集结不再分散。
而在远处林边,火光照不到的阴影中,人类的身影一闪而逝,灰黑色披风在风中摇曳。
鲁卡听见风中响起低鸣,不知是野兽的叫声,还是那些人类骑兵发出的模仿之声。
“他们不怕死。”他低声说。
“不,他们怕。”身后一位老兽人轻声答道,“但他们怕的不是死,而是你带领的大军,毁掉他们的土地、家园、父母、孩子。
鲁卡没有回答,静静凝视黑暗。
他感觉这场远未开始的战役,正在以另一种方式一一缓慢而准確地展开。
不是雷霆万钧的正面衝击,而是一场由游击、拖延、蚕食构成的战术博弈。
他明白,若不能儘快摆脱这种“隱形战爭”,兽人大军的整个北上计划,都可能因此被拖垮。
而这一次,他们面对的不是一座城墙,而是会跑、会藏、会选择时机下手的人类。
翌日中午,鲁卡刚刚咽下半块风乾肉,斥候的身影便急促地自营地东侧奔来。
那名兽人战士尚未靠近,便已扯开嗓子高喊:“前方十里,山谷一一有峡谷通路!”
营地边缘顿时一静,围坐吃食的兽人纷纷起身。
鲁卡转过身,面色阴沉,抬手一招:“带他过来。”“
那名斥候浑身是汗,脸上的尘土与血渍混成一道道印痕。
他单膝跪地,將一块粗製兽皮地图铺展在地,指著上面的某处低声稟报导:
“百兽长,十里之外发现一处山谷,是穿过东边那条山脉的必经之路。谷地不宽,大约只够七八名战士同时通行,地势受限,左右两边都是山崖。”
鲁卡俯身蹲下,视线紧盯著那名斥候所指之处。
斥候继续说道:
“我们在山谷西面的口子外远远望去,没见到山谷里有明显的路障与拦截,但山谷北侧的高地上,发现了人类的军旗。”
“山上有人”鲁卡的声音低沉。
“是的,人类军旗没看太清楚,但是好像与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