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只看见窗户上映出的两个人影。
青鸟伏在屋顶,心中满是疑惑:这妖物若要害人,何须这般讲究礼数,还特意敲门?更奇怪的是,马逢舟不仅不怕她,反而像是早已等候多时,主动开门相迎——这模样,哪里像是遇袭,倒像是熟人相约。
他心中的疑窦愈发深重,脚下灵力轻旋,身形如夜鸟般悄无声息地掠向那间厢房的屋顶。檐角的兽首瓦当映着寒星,他伏身贴在冰凉的瓦片上,气息收敛得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指尖悄然凝聚起一缕极淡的灵力,如同细针般轻轻抵住一片瓦片的边缘 —— 只听 “咔嗒”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瓦片被撬起一道细缝,屋内的景象与声响便清晰地落入他眼中。
屋内烛火摇曳,映得两人身影缠绵。紫衣女子紧紧依偎在马逢舟怀中,脸颊贴在他的肩头,声音带着几分软糯的撒娇,又藏着难掩的眷恋:“泽文,我今日一整天都在想你,睁眼闭眼都是你的模样,片刻都不得安宁。”
屋顶上的青鸟心中疑窦更甚:方才阿姐明明说,马家大郎名叫马逢舟,可紫衣女子自始至终唤的都是 “泽文”。这名字绝非随口误唤,听来竟像是多年的旧称 —— 难道这马逢舟,还有不为人知的过往?还是说,他并非真正的马逢舟?
只见马逢舟脸上先是漾开一抹温柔的浅笑,可笑意转瞬即逝,眉头渐渐拧起,眼底浮上一层难以言喻的沉重。他轻轻扶着花巧的臂膀,将她稍稍推开些许,声音低沉而郑重:“有件事,我想对你说。”
紫衣女子似是察觉到他语气中的异样,却不愿打破此刻的温存,猛地转身从他怀中抽离,在他身前轻盈地转了一圈。紫纱披帛随动作翻飞,裙摆暗纹在灯火下流转,她仰头望着他,语气娇柔:“泽文,你先别急着说正事,你看我今日的衣裳,好看吗?特意为你选的。”
马逢舟望着紫衣女子娇俏的模样,喉结轻轻滚动,刚要再次开口,紫衣女子却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替他理了理衣襟的褶皱,声音软得像浸了蜜:“泽文,前几日我在街市上见着一串玉珠,颜色和你书房那方砚台倒相配,明日我买来送你好不好?”
马逢舟刚到嘴边的话又被打断,眉头皱得更紧,语气添了几分急切:“不是珠串的事,我……”
“对了!” 紫衣女子忽然拍手,眼睛亮闪闪的,“城西新开了家点心铺,据说杏仁酥做得极好,我们明日一同去尝尝?” 她一边说,一边亲昵地往他身侧靠了靠,指尖若有若无地蹭过他的袖口,显然是铁了心要岔开话题。
马逢舟深吸一口气,终于按捺不住 —— 他猛地伸出手,轻轻却坚定地抓住紫衣女子的肩膀,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烛火映在他眼底,满是郑重与决绝:“你听我说,今日我必须和你说清楚,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紫衣女子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她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知道他这次是认真的,可她偏不愿听那可能打破眼下温存的话语。心念一转,她忽然身子一软,像没有骨头般往他怀里靠去,青丝拂过他的脸颊,两人距离近得几乎鼻尖相碰,温热的气息彼此交织。
她微微仰起脸,唇瓣轻启,正要凑上去吻他,彻底打断他的话 —— 可马逢舟像是早有预料,竟猛地往后退了两步,堪堪避开了她的亲近。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眼神里满是挣扎,却始终没有再靠近。
紫衣女子维持着前倾的姿势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她怔怔地望着马逢舟,眼中的慌乱渐渐被震惊取代,连呼吸都忘了 —— 相识以来,他从未这般躲开过她的亲近,这后退的两步,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两人彻底隔开。
紫衣女子身形一滞,静默片刻,忽地发出一声冷笑,眼底暗流涌动,交织着委屈与不甘。她嗓音里带着几分试探的尖锐,问道:“你果然……还是在意我的身份,是不是?”
“不是!”马逢舟斩钉截铁地打断,语气沉笃如金石相击,“若真在意,自知晓你身份那日起,我便不会再来见你。你在我心中的分量,早已胜过性命。我……”
他话音未落,紫衣女子脸上的冰霜已悄然融化,眼底如春江破冰,绽出灼灼光华。她倏然趋近,步履轻灵如风送落花,指尖轻轻点在他唇上,截住了他未尽的话语。声线柔婉欲滴,似含蜜糖:“嘘……文郎这番话,说得妾身心口发烫,身子都软了。如此良宵,何必再说那些扫兴的话,平白冷落眼前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