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花巧身上,不敢有半分偏移。
唯有花巧粗重又急促的呼吸声,在这极致的静谧中格外清晰,一声接一声撞在人心上,带着难以言喻的焦灼与惶恐,反倒让旁人也跟着心头发紧,竟生出几分呼吸困难的压抑感。
“不…… 不是的……”
花巧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双手撑着冰凉的地面,两眼茫然地望着前方,眼神空洞得没有一丝神采。她喃喃自语,声音微弱却带着无尽的痛苦:“前几日,我与泽文一同游湖,他突然口吐鲜血,我才惊觉,是我的妖气一直在无意识地吸食他的精元。我当时又慌又怕,看着他虚弱的模样,心如刀绞。”
“后来在河边,我见到一位娘子独自浣衣,四周无人。” 她的声音开始发颤,带着深深的自责,“那一刻,这个可怕的念头突然涌上心头 —— 若是吸取了她的魂魄,说不定就能救泽文。我已经悄悄走近她,法力都已运起,指尖都泛起了妖光。”
“好在这时,那娘子的女儿笑着跑向她,喊着‘阿娘’。” 她猛地抬手捂住脸,肩膀剧烈颤抖,“那一声呼唤,让我想起了兰儿,想起了她跟着我时的点点滴滴。我看着手中的法力光芒,突然害怕起来 —— 我怕自己真的变成祸害人间的妖邪,怕有一天连自己都控制不住本性。”
“可我又不甘啊……” 她放下手,泪眼婆娑地望向昏迷的马逢舟,眼底满是绝望的眷恋,“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他转世,好不容易才再续前缘,我真的不愿意再失去他。我只能不断欺骗自己,那只是一时糊涂的念头,是我想多了……”
“可今天,我看到自己妖气翻涌,变得那般恐怖,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她声音哽咽,几乎不成调,“我才明白,那不是错觉。我怕再这样下去,我不仅会忍不住去吸食他人的魂魄,说不定哪天,连泽文都会被我无意识地伤害……”
青鸟嘴角陡然一扬,眼中的锐利更甚,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在堂内:“马逢舟不是泽文!”
“不…… 不是的!” 花巧拼命摇头,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缩,双手在身侧胡乱挥舞,仿佛想推开这残酷的真相。青鸟却步步紧逼,脚步沉稳如铁,直到她的后背重重撞上冰冷的梁柱,退无可退。
两人相距不过一步,青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周身散发出的威压如同实质,让花巧呼吸都变得困难,胸口憋闷得几乎喘不过气。他的目光深邃如渊,一字一句都带着刺破虚妄的郑重:“你自己的心,比任何人都清楚 —— 他是马逢舟,不是你执念中的泽文。”
花巧猛地抬手捂住耳朵,指尖用力得几乎要嵌进皮肉里,她紧闭双眼,拼命嘶吼:“我不听!我不要听!” 可那句 “他不是泽文”,却像魔咒般在脑海中反复回荡,挥之不去,将她层层包裹的伪装撕得粉碎。
青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伫立在她面前,目光沉静地看着她,仿佛在给她直面现实的时间。堂内只剩下花巧粗重的喘息,以及远处马逢舟微弱的呼吸声,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
杨素娥抬手指向晴儿,目光示意了一眼一旁熄灭的烛台。晴儿立刻会意,脚步放得极轻,快步上前拿起火折子,将烛台上的蜡烛一一点燃。橘红色的火光重新亮起,她才悄无声息地退回杨素娥身边。
重新燃起的暖光漫开,恰好又笼罩住花巧,温柔地将她紧紧裹住,驱散了方才缠身的寒意与黑暗,也稍稍抚平了些许她心头的慌乱。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呜咽突然从花巧喉间溢出,紧接着,哭声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在寂静的堂内久久回荡,凄厉又悲怆,让人听着忍不住心头发酸,暗自悲叹。
她缓缓放下捂耳的双手,泪水模糊了视线,脸上满是撕心裂肺的痛苦,声音哽咽得不成调:“我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啊!”
“逢舟和泽文长得一模一样,他确实是泽文转世,可他们早就不是同一个人了。”
她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泪水混合着悔恨滚落,“泽文是山神之子,无牵无挂,为了我可以放弃一切,哪怕与整个天地为敌;可逢舟不一样,他是凡人,身上背着父母的期盼,扛着家族的责任,他既不愿负我,更不愿让年迈的父母忧心。”
“我不想再失去他,不想再经历一次生离死别。”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裹着绝望的哀求,每一个字都似浸了泪,沉甸甸砸在人心上。看向榻上昏迷的马逢舟时,她眼底翻涌着化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