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实说。”
青鸟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一字一句都带着无法辩驳的沉重:“你此前留在兰儿体内的内丹,早已与她的心脉共生,成了护她周全的根本。取出内丹,不仅能救马逢舟,那百年修为更能让他彻底摆脱凡人之躯的桎梏。可内丹离体的瞬间,兰儿体内被压制多年的病痛会瞬间爆发,将她彻底吞噬 —— 她会当场毙命,连一丝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不…… 那不行!”
花巧如遭雷击,浑身猛地一颤,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她用力摇头,泪水再次汹涌而出:“你不能用兰儿的命来逼我!那是娘子用性命换来的孩子,是她拼尽全力护下来的念想,我怎能……”
恩人临终前托付的眼神、兰儿平日里软糯的呼唤、那张带着稚气的笑脸,一幕幕在她眼前闪过。让她用恩人的后代换自己情人的命,这比让她魂飞魄散、受尽炼狱之苦还要残忍千百倍。她浑身发抖,连站立都变得艰难,眼中满是撕裂般的痛苦与绝望。
微风过后,烛火与油灯的火苗竟似被点燃了后劲,骤然燃得比先前旺了数分。赤红的火舌不住向上窜起,舔舐着空气,势头汹汹,仿佛要挣脱灯盏与烛台的束缚,直扑屋顶的房梁而去。
青鸟看着花巧痛苦撕裂的模样,话锋一转:“除了这两种,还有第三种办法 —— 而这个办法,你其实早就知道。”
他的话还未说完,花巧便猛地摇头,双手紧紧捂住耳朵,仿佛不愿听到那即将出口的话语。可她眼底却藏着一丝微弱的期待,盼着青鸟所说的,并非自己心中猜想的那条绝路。
杨素娥、裴婉君与清韵代等人听得一头雾水。明明是商议救治马逢舟的法子,可青鸟的话听来却字字带着逼迫,让人摸不透他究竟是何打算,只能面面相觑,神色间满是疑惑。
突然,一阵强风猛地穿堂而入!油灯与烛火被狂风裹挟,火舌瞬间被撕扯得歪歪斜斜,噼啪作响。花巧身后烛台上的五根蜡烛应声而灭,先前映在花巧身上的暖光骤然消散,好似无边的黑暗瞬间涌来,将她单薄的身躯彻底笼罩,只剩一道模糊的剪影。
余下的灯火在风中剧烈摇曳,忽明忽暗地映着众人的脸庞。那份明暗交替的光影,恰如他们此刻的心境 —— 满是突如其来的疑惑与不解,搅得人心乱如麻。
晴儿见状,连忙快步上前想去关上中堂的门,可刚走出没几步,那股狂躁的强风竟骤然停歇,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只余下屋内残留的微凉气流,与摇曳不定的灯火相映。
青鸟迈步走近花巧,声音陡然变得更加锐利,如同冰刃划破空气:“那便是吸取无辜善良之人的魂魄,强行灌入马逢舟体内,既能补全他的精元,又能让他彻底摆脱生死桎梏,往后你们便可高枕无忧……”
最不愿听到的话终究还是被说破,花巧如遭霹雳击中,整个人瞬间僵立当场,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她缓缓闭上眼,泪水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滚落,砸在地面上,晕开点点湿痕。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时,杨素娥却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望着青鸟挺拔的背影,缓缓点了点头,目光转向花巧时,眉头微蹙,发出一声长长的悲叹,那叹息里藏着惋惜,更有几分了然。
清韵代与裴婉君听见这声叹息,心头一动,再次望向花巧 ——她身形紧绷得如拉满的弓弦,颤抖不已,眼底满是化不开的迷茫与惊惶,整个人似被无形的焦虑裹住,连呼吸都带着难以言说的滞涩。两人又瞥了眼案上昏迷的马逢舟,脑中灵光一闪 —— 青鸟哪里是真的教唆,他分明是故意抛出这两条绝路,逼花巧直面自己的内心,看清执念与良知的边界!两人交换了个眼神,眼中的震惊渐渐化作释然。
一旁的香菱、李伍与王仙君却仍是一头雾水,挠着头皮面面相觑,全然不懂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裴婉君身旁的珠儿盯着青鸟的背影,听着他方才那些话语,忽然觉得莫名熟悉 —— 这语气、这步步紧逼的架势,竟与张天童阿翁有几分相似!只是张阿翁年岁已高,而青鸟要年轻些。
此刻,青鸟的话语并未停歇,带着一丝刻意的逼问:“如此一来,既救了马逢舟的命,又能让你吞噬魂魄增强自身修为,岂不是一举两得?”
中堂内再次陷入死寂,静得仿佛能听见尘埃落地的声响。众人屏息凝神,连呼吸都下意识放缓,目光死死锁在青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