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压轴好戏,可全系在这位“笑果”
姥姥身上了!
贾母(气度沉凝,俨然宗师风范):
鸳鸯出:“左边是张天。”
贾母从容不迫,声如金玉:“头上有青天。”
薛姨妈(温婉含笑,一派佛系从容):
“当中五合六。”
姨妈慢条斯理,语带芬芳:“六桥梅花香彻骨。”
湘云(豪气干云,巾帼不让须眉):
“凑成铁锁练孤舟。”
湘云猛地一拍桌面,声震屋瓦:“白萍吟尽楚江秋!”
黛玉(才情倾世,心绪却如风中絮):
轮到她了。
鸳鸯含笑启唇:“左边一个天。”
彼时,黛玉的幽思正缠绕在《牡丹亭》“良辰美景奈何天”
的缱绻哀婉里,心神恍惚间,那绮丽的词句竟如呓语般滑出了唇畔:“良……良辰美景奈何天。”
话音甫落,她如遭雷击!
天旋地转!
糟了!
这……这可是闺阁禁书里的词句!
她惶然抬眸,正撞上宝钗投来的目光——那目光沉静依旧,却分明带着洞悉一切的深邃,唇角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更如针尖般刺入黛玉的心扉。
霎时间,滚烫的血涌上她苍白的脸颊,心口那只小鹿疯狂撞击,几乎要破腔而出:“完了……完了……这下……这下全完了!
宝姐姐……她定是知道了!
我……我……”
无边的羞耻与慌乱将她淹没,她慌忙垂下螓,指尖死死绞着衣角上繁复的缠枝莲纹,仿佛要将那秘密深深埋入锦缎的经纬之中。
万众瞩目之下,轮到刘姥姥:
鸳鸯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声音带着诱哄般的甜:“左边大四是个‘人’。”
刘姥姥不假思索,声音洪亮:“是个庄稼人!”
(朴实无华,掷地有声!
众人忍俊不禁。
)
鸳鸯再引:“中间三四绿配红。”
姥姥脑中瞬间闪过田间景象,脱口而出:“大火烧了毛毛虫!”
鸳鸯笑意更深:“右边幺四真好看。”
姥姥一拍大腿,厨房的烟火气扑面而来:“一个萝卜一头蒜!”
鸳鸯图穷匕见:“凑成便是一枝花。”
姥姥福至心灵,双手一拍,声震四座:“花儿落了结个大——倭——瓜!”
(神来之笔!
从田埂到灶台,再到瓜架下的圆满,一气呵成,浑然天成!
)
“噗——哈哈哈哈哈哈!”
刚刚稍歇的狂笑浪潮,以更猛烈十倍的姿态席卷了沁芳亭!
这接的是什么?庄稼人、毛毛虫、萝卜蒜头、大倭瓜!
这逻辑如同山野的风,自由不羁又妙趣天成!
那浓郁的乡土芬芳,瞬间冲散了所有精致的桎梏!
笑声比方才“老母猪”
时更加癫狂忘形!
宝玉用力捶打着桌面,笑得眼泪狂飙:“姥姥!
我的好姥姥!
您真是……真是大观园第一奇女子!
‘倭瓜诗人’,非您莫属啊!”
就连素来以端庄持重着称的宝钗,此刻也忍不住以帕掩唇,香肩轻颤,那笑意如春风拂过冰湖,漾开层层涟漪。
贾母更是笑得几乎背过气去,一边用帕子急急擦拭奔涌的泪花,一边喘息着迭声称赞:“好!
好!
好一个‘大倭瓜’!
接得妙!
接得绝!
比那些酸文假醋、寻章摘句的,不知有趣多少倍!
鸳鸯!
快!
快给姥姥满上!
这不是罚酒,是赏酒!
大大的赏!”
笑声渐歇,余韵犹在空气中甜蜜地酵。
贾母兴致高涨,竟亲自引路,要带这位给她带来无尽欢笑的“老亲家”
,去领略大观园里那些精雅绝伦的“琼闺玉宇”
。
第一站:潇湘馆(黛玉幽栖之所)
甫一踏入,森森翠竹扑面而来,清幽静谧得仿佛连绣花针坠地的声音都能惊破天籁。
书案上笔墨纸砚纤尘不染,壁上焦尾古琴寂然无语。
刘姥姥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