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我都知道。”
我都知道。
知道你的骄傲与脆弱。
知道你的沉默下的惊涛骇浪。
知道那十二小时的时差里,每一分钟无声的啃噬。
知道这次任性的奔赴,背后是怎样的无法承受。
这句话,像最后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宋鹤眠紧闭的心防。
他猛地将俞浡重新紧紧搂进怀里,把脸深深埋在他的肩头。
这一次,不再是无声的流泪,压抑的、低沉的哽咽声,终于无法控制地从他喉咙深处溢了出来。
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在唯一的安全港湾里,终于允许自己露出最疼痛的伤口。
俞浡环抱住他颤抖的身体,手指深深陷入他背后的衬衫布料里。
他感受着肩头迅扩开的湿热,听着耳边那破碎的呜咽,自己的视线也彻底模糊成一片。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更紧、更用力地回抱着他。
阳光依旧明亮,尘埃依旧舞蹈。
在这个异国的清晨,所有的壁垒都已坍塌。
他们拥抱着彼此颤抖的身体,拥抱着那些无法言说的日日夜夜,拥抱着混合了泪水与亲吻的、咸涩而真实的爱意。
无声,却震耳欲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