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清扫干净的地面,似乎松了口气。
他放下扫帚簸箕,又看看王磊:“张兄弟,你好点没?要不…我去灶上给你热点米汤?暖暖身子?”
王磊虚弱地点点头,声音细若游丝:“谢…谢二牛哥…麻烦你了…”
二牛憨厚地应了一声,端起脏水盆和簸箕,转身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王磊粗重的喘息。
他死死盯着那扇门,盯着门轴下方那个不起眼的孔洞。
残页暂时安全了。
但更大的恐惧并未消散。
陈支书呢?那通电话的内容是什么?徐长林的手,离这里还有多远?
时间在死寂和焦灼中缓慢爬行。
身体的剧痛和精神的极度紧张让王磊疲惫不堪,但他不敢合眼。
每一秒都像是架在火上烤。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十几分钟,却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门外走廊上,再次传来了脚步声。
这次是两个人的。
一个沉重些,是二牛的。
另一个,是陈支书那特有的、略显拖沓的脚步声。
王磊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
脚步声在门外停下。
没有立刻推门。
“……人醒了?”
陈支书苍老低沉的声音,透过门缝清晰地传了进来,带着一种刻意的压低。
“醒了醒了,支书。”
二牛的声音带着点汇报的意味,“就是摔那一下,疼得够呛,碰都碰不得,湿衣服还没换上呢。
我刚给他扫了地,正要去热米汤。”
“嗯。”
陈支书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人看着怎么样?神志清醒吗?问出什么没有?”
“神志还行,就是疼得厉害,说话都费劲。
问还是那些,矿难,塌方,掉下去,被水冲来的…名字叫张强,后勤维修的,我以前没怎么见过。”
二牛老老实实地回答。
门外沉默了几秒钟。
陈支书似乎在思考。
“张强…”
他缓缓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电话是县里矿难善后指挥部的徐处长打来的…”
徐长林!
王磊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巨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
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他屏住呼吸,连身体的剧痛都暂时忘记了,所有的感官都死死锁定在门外那细微的对话上!
“徐处长?”
二牛的声音有些疑惑,“他…他咋知道咱这儿?”
“哼。”
陈支书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哼,“人家是市里下来的大领导!
管着整个矿难的事!
所有线索都要汇总到他那儿!
他说了,金河矿后勤维修队名单里,没有叫张强的!”
轰!
如同惊雷在王磊脑中炸开!
徐长林果然在查!
而且动作如此之快!
直接动用权力核查名单!
他所谓的“张强”
身份,瞬间被戳穿!
“啊?没有?!”
二牛的声音充满了惊愕和不安,“那…那他是谁?咋穿个医院衣裳跑到咱这山沟沟里来了?还伤得这么重…”
“这就是问题!”
陈支书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而阴沉,“徐处长说了,矿难现场有个叫王磊的办公室主任,行为诡异,在矿难生前就提前离开了矿区,但后来却神秘失踪!
怀疑他可能跟矿难有关,甚至…可能携带着矿上重要的机密文件潜逃!”
王磊躺在冰冷的床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徐长林!
好狠毒的手段!
颠倒黑白!
把他从一个受害者,直接定性为“携密潜逃”
的嫌疑人!
这顶帽子扣下来,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机…机密文件?”
二牛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咱…咱这破村子…能藏啥机密啊?他…他伤成那样…”
“你懂什么!”
陈支书不耐烦地打断他,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徐处长说了,这个王磊非常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