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身上可能带着的东西,关系到矿难真相,关系到县里、市里多少领导的前程!
绝不能让他跑了!
更不能让他把东西泄露出去!”
门外的二牛似乎被这巨大的信息量吓住了,一时没了声音。
陈支书的声音继续传来,冰冷而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暗示:“徐处长指示,让我们务必把人看好!
寸步不离!
特别是要留意他身上、房间里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一张纸片都不能放过!
天亮之前,他会亲自带人过来处理!”
亲自带人过来处理!
最后这七个字,如同冰冷的铡刀,悬在了王磊的头顶!
徐长林天亮前就要来!
他所谓的“处理”
,王磊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什么!
灭口!
毁尸灭迹!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王磊淹没!
他感觉手脚冰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完了…全完了…身份被戳穿,徐长林亲自带人来…这小小的黑石坳村,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支…支书…”
二牛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恐惧,“这…这可是人命关天啊…他…他要是真是…那我们…我们不是窝藏…”
“窝藏个屁!”
陈支书厉声呵斥,声音里带着一种老江湖特有的冷酷和算计,“徐处长是市里的大领导!
代表组织!
他说谁是罪犯,谁就是罪犯!
我们只是配合组织工作!
懂吗?!
把人看好了!
等徐处长来了,自然水落石出!
到时候,少不了我们黑石坳村的好处!”
他顿了顿,声音缓和了一些,带着一种诱哄:“二牛,你是村里的好后生。
这事办好了,明年村里修路,你家那几亩坡地,优先给你家补偿!
明白吗?”
门外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王磊能想象二牛那木讷的脸上,此刻正交织着恐惧、犹豫和对“好处”
的渴望。
基层小民面对权力和利益的碾压,那种挣扎和屈服…
“明…明白了,支书…”
二牛的声音最终响起,带着一种认命般的低沉,“我…我看着…”
“嗯,机灵点!
别让他再乱动!
也别让他死了!
徐处长要活的!”
陈支书最后交代了一句,脚步声渐渐远去。
门外的二牛似乎没有立刻进来,只是在门口沉重地踱了两步,出粗重的呼吸声,仿佛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心理斗争。
房间里,王磊躺在冰冷的床上,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
冷汗已经流干,只剩下彻骨的冰寒和绝望。
身份暴露!
徐长林天亮前亲至!
唯一的希望——那枚账本残页——虽然暂时藏在门轴孔洞里,但在天亮后徐长林带人掘地三尺的搜查下,被现只是时间问题!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
天罗地网,插翅难飞。
他缓缓闭上眼,胸口的剧痛和左手腕粉碎的骨骼似乎都感觉不到了。
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冰冷。
难道…真的就这样结束了?
郑国富的血…孙德海的罪…徐长林的黑幕…还有那本被埋没的账本…难道都要随着他王磊,一起被埋葬在这大山深处?
不!
绝不!
一股混杂着无尽愤怒和不甘的火焰,猛地在他濒临熄灭的意识深处重新燃起!
微弱,却带着灼穿黑暗的执念!
他不能死!
至少…不能死得毫无价值!
不能让他们如此轻易地抹掉一切!
王磊猛地睁开眼!
眼中不再是绝望的灰暗,而是燃烧着近乎疯狂的决绝!
目光如同淬了毒的针,死死钉在门轴下方那个不起眼的孔洞上!
账本残页!
那是他最后的武器!
是他投向这潭黑水的唯一石子!
他必须让它挥作用!
必须在徐长林到来之前,将它送出去!
送到一个徐长林无法一手遮天的地方!
送到一个能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