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姿随意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威严,仿佛一位掌控全局的君主,看着她这副看似柔和却异常强硬的模样,周围的空气顿时绷得如拉满的弓弦,连风都似不敢轻易掠过,花甸里蜜蜂的“嗡嗡”
声都显得格外突兀。
鸿敦?瓦莱看着各位元老站在原地,脸上满是不情愿的神色,顿时怒从心起,他猛地抬脸,声音洪亮如钟:“还愣着干什么?给各位元老搬椅子!”
话音刚落,却被列拉?瓦莱狠狠瞪了眼。
鸿敦被这一眼看得心头一凛,到了嘴边的话瞬间咽了回去,只能悻悻地垂不语,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腰间的佩刀鞘。
二十七位瓦莱家族元老看着列拉态度坚决,无奈之下只能按照她的意思,分坐在营地空地的两侧。
侍从们搬来的木椅在花甸上排成两列,元老们坐下时,有的故意重重跺脚,震落靴底的花瓣;有的则眉头紧锁,侧脸望着远处的榛子林,连目光都透着抗拒。
坐下后,众人却又都陷入了沉默——没有一人先开口说话,似乎想用这样的“不言不语”
,来对抗列拉?瓦莱的“专横”
。
风再次吹过花甸,卷起几片淡紫的矢车菊花瓣,落在一位元老的锦袍上,他却连眼皮都没抬,只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椅柄上的木纹。
营地中央的空地上,列拉?瓦莱端坐在主位,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仿佛在等待着有人先打破这诡异的寂静,而远处铁甲骑兵的盔甲反光,在花甸边缘投下冷硬的光斑,无声地提醒着所有人——这场议事,从一开始就带着无法调和的张力。
看到陷入了僵持,格雷厄姆只好妥协地向不远处的侍从招招手道,“将那些准备好的都搬到这儿来!”
说罢面露难色地向列拉?瓦莱点头示意。
而不消片刻,空地中央摆好的橡木长桌铺上了暗纹绒毯,三张牛皮地图摊开如凝固的战场:库普兰运河的水道用银线勾勒,商队运输线路密密麻麻;盐山的矿脉标着猩红记号,旁侧羊皮纸写满各支脉索要的税银数额;安卡图大坝的堤坝纹路里还沾着未干的墨,薄弱处的朱砂圈像渗血的伤口。
待营地的侍从佣工纷纷退出营地,列拉?瓦莱看着众元老表露的不满模样,缓缓起身,无奈地苦笑一声道:“各位,今天在这里举行咱们的家族会议,实在是意外,包括我!
但既然大家要求如此,我也不会予以反对,所以大家尽可畅所欲言,咱们依旧按照以前的惯例,投票决议!
但我们要切记,无论何时,咱们瓦莱家族以贩夫走卒起家,也要尊重最平凡方式,就像现在的会议地点!”
话音刚落,几名中地的元老轻轻鼓掌,但曲高和寡地渐渐将手放在膝盖上。
可还不等列拉?瓦莱落座,对面的家族代表托尔急不可耐站起身,“列拉女士,库普兰运河的过路费现在攥在您手里,盐山的收益分不到北境半分,大坝修缮通道费用如何平摊——今天必须明确!”
列拉?瓦莱指尖摩挲着手臂上的绷带,面纱下的目光平静如深潭:“铁格爵士离开之后的所有开销都记录在册;而且盐税多用于装备护卫队抵御乌坎那斯人,账本上个月已由鸿敦公示,至于您提及的这些长远的利益分配方案还没有确定,需要大家共同决策。”
她示意鸿敦递上账册,羊皮纸摊开时盖着家族银印。
“公示?不过是你的一言堂,那些开支比以前高出很多,而且有些地方非常含糊!”
南地家族代表艾琳娜语气和缓,但话语要义却尖刻如碎瓷,“我们负责疏通尹更斯湖到港口的货运,现在拿到的微乎其微,铁格爵士在的时候给我们的还算合理,根据您给我们的核算派单,到手的还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不知道您对这样的失衡有什么看法。
尤其是您拿到王室的赏赐后,到现在好像也没有想要做合理的分派!”
她身后的南境元老纷纷附和,周围的低语像潮水般漫过桌沿,暖暖的春风也似被这股戾气逼得颤栗。
北境的托尔索性起身道,“不如盐山归北境,尹更斯和港口货运分销归南地,大坝与库普兰河由西境负责——以前其他的掘矿、毛货贸易还按以前的分派,当然,至于借贷质押和盐币事宜也需要按照现在家族属地来重新计算权重比。”
列拉?瓦莱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裙摆上的银线蔷薇纹刺绣,金线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思绪却似飘到了远方。
忽然,她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