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跳出胸腔。
他连忙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慌乱道:“是我,塞佩提姆!
我刚才在这里巡察,确认酒馆没有窝藏罪犯,只是只是布尔先生喝醉了,我让他暂时在这里休息。”
卫队长奎德翻身下马,沉重的靴子踏在鹅卵石路上,出“咯吱”
的声响。
他走到酒馆门前,手按在腰间的佩剑剑柄上,声音缓和了几分,却依旧带着警惕:“多莉女士,您在里面没事吧?有没有人胁迫您?要是有危险,就大声说出来。”
多莉从门缝里小心翼翼地向外看了一眼,借着远处巡逻兵手中火把的光,确认是奎德后,才松了口气,连忙说道:“没事,奎德大人,刚才塞佩提姆爵士已经来巡察过了,酒馆里只有我和孩子,还有喝醉的布尔先生,一切都好,没有异常。”
卫队长奎德“嗯”
了一声,语气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带着几分急切:“如果要是斥木黎先生回来,麻烦您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我,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商议,不能耽误!”
多莉连忙应声道:“好的,奎德大人,您放心!
只要有他的任何消息,我马上就关了酒馆去王宫通知您,绝对不会耽误您的事!”
卫队长奎德的语气放松了些,带着几分感激,声音也温和了不少:“非常感谢您,多莉女士。
斥木黎是我最好的朋友。
如果您以后遇到什么麻烦,比如有人故意刁难你,也可以直接来找我,我会尽力帮您解决!”
说完,他转身带着身后的士兵和塞佩提姆拐进了岔路口的恩宠区,马蹄声和脚步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岔路口的夜色中。
听着渐远的马蹄声——那“嘚嘚”
的节奏从清晰到模糊,最终被带着新柳气息的晚风卷得无影无踪,原本趴在酒桌上的布尔突然抬起头。
他眼神清明得没有一丝醉意,方才的混沌与颓丧全如退潮般消失,只余警惕与锐利。
布尔侧耳静听片刻,连窗外春雨落在青瓦的“滴答”
声、檐下燕子的“啾啾”
声都清晰入耳,确认卫队长的队伍彻底走远,才长舒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冷汗,指尖划过鬓边沾着的酒渍,低声道:“终于走了!”
多莉看着瞬间“清醒”
的布尔,惊得目瞪口呆,手中攥着的亚麻布巾“啪嗒”
一声掉在青石板地上。
布巾沾了灶膛边散落的麦麸,还粘了片从窗外飘进来的柳絮,她慌忙弯腰去捡,指尖触到微凉的地面时还在微微颤抖,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疑惑:“您您刚才根本没喝醉?”
布尔没有直接回答,目光落在多莉攥着布巾、指节泛白的手上,转而将桌上那袋沉甸甸的鹿皮钱袋推向她。
钱袋边缘绣着细密的暗纹,是斥木黎常用的样式,金币在袋中轻轻碰撞,出细碎的“叮当”
声,像初春融雪滴落溪涧的脆响,在寂静的酒馆里格外清晰。
他压低声音,语气郑重得如同传递密信:“这是斥木黎先生托付我的。
他说您带着两个孩子过活太难,粮价又涨得厉害,让我在您最困难的时候,把这笔钱交给您应急——买些新麦磨的面包、换身薄棉的衣裳。”
多莉惊诧地望着烛光下布尔的脸:他眉头依旧紧锁,眼底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焦虑,连鬓边的胡须都绷得笔直。
她指尖刚碰到钱袋冰凉的鹿皮,便像被烫到般缩回,将钱袋又推了回去,声音结结巴巴,带着对斥木黎的牵挂:“我我不想要他的钱,我只要知道他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自从他上次离开,就再也没捎过消息,我每天守着酒馆,总怕他在外面”
布尔用指腹轻轻抿了抿嘴角的胡须,动作缓慢而沉重,仿佛每一个字都要斟酌许久。
他轻声道:“钱您必须收着,这是他的心愿,临走前反复叮嘱我,说您性子犟,肯定会推辞。
至于他什么时候回来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不过他现在非常安全,您可以放心。”
多莉警惕地坐到布尔对面,双手紧紧攥着围裙的边角——围裙上打了三块补丁,都是小多莉趁着春雨歇时帮忙缝的,针脚歪歪扭扭。
她飞快瞟了眼那袋满当当的金币:袋口微微敞开,能看到里面泛着暖光的钱币,边缘还沾着细微的磨痕。
再抬头时,她脸色煞白,声音带着几分犹豫:“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