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梦中,胳膊搂着身边的猛犬,它们的体温为他带来了一丝温暖,脑袋舒服地枕在狗背上,嘴里吧唧着,出均匀的鼾声,仿佛在做一个甜甜的梦。
围观的部落人看着这个睡在犬群中、不时打呼噜的俘虏,面面相觑,眼神里满是困惑与惊奇,不明白这个俘虏为何能与猛犬如此亲近。
留着两绺黑胡子的部落领走上前,他的皮靴踩在湿漉漉的草地上,出噗嗤的声响,每一步都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
领挥手示意手下踢醒斥不台,粗鲁的动作让斥不台从睡梦中惊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还没完全清醒,就被领用粗糙的大手拽着绳索,拉进一座最大的帐篷。
睡眼惺忪的斥不台盘腿坐在铺着兽皮的地面上,兽皮柔软而温暖,他拿起火架上的铁壶,铁壶还带着温热,往木碗里倒了些温热的羊奶,羊奶的香气弥漫开来,他一饮而尽后,抹了把嘴,伸出手道:“您说。”
部落领脸色阴沉,捋了捋胸前油亮的黑胡子,那胡子打理得一丝不苟,语气中带着威严地用晦涩难懂的方言呜哩哇啦说了几句。
斥不台皱着眉头抱怨道:“一个乌坎那斯,怎么那么多种话。”
随即又做了个请的手势,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眼神中满是对语言不通的困扰。
领见状顿时大怒,脸色更加难看,朝着帐篷外大喊几声,声音洪亮而有力,两个强壮的武士立刻冲进来,他们的动作迅猛,将斥不台粗暴地拖出帐篷,身后还跟着一个提着弯刀的人,刀刃在晨光中闪着寒光,反射出死亡的气息。
感受到死亡的威胁,斥不台心脏狂跳,仿佛要跳出胸腔,他急忙大声喊道:“a!”
那是他昨夜听到的、人们对那个女孩的称呼,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期盼。
听到喊声,女孩果然从帐篷里跑出来,辫子上还挂着未干的雨珠,在晨光中闪烁着光芒。
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斥不台指着自己,拼命向她的方向挣扎,身体在泥地里扭动,溅起一片片泥水,他扯着嗓子大喊:“要,我要她,我要这个女人”
他狼狈地在泥地里扭动,头上沾满了草屑和泥土,脸上却带着执拗的神情,眼神坚定地望着女孩。
围观的人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出哄堂大笑,笑声在草原上空回荡,经久不息。
而那个女孩,也忍不住莞尔一笑,脸颊泛起红晕,如同一朵在雨中绽放的山丹花,美丽而羞涩,她羞涩地低下了头,辫梢的靛蓝绸带在晨风中轻轻晃动,仿佛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情愫而舞动。
两绺黑胡子的部落领叉着腰,他走上前,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半大不小的年轻人,斥不台的牛皮甲上还沾着昨日伏击战的血渍,在余晖中泛着暗沉的光。
领勾手要来一把雕着狼头纹样的长弓,狼眼镶嵌的黑曜石在暮色中闪着幽光,他将长弓塞进斥不台手中,又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指,指向不远处那个漂亮女孩。
此时,阳光的金辉正洒在女孩身上,为她辫梢的靛蓝绸带镀上了一层暖橙的光晕,绸带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宛如振翅的蝶。
斥不台急忙推开长弓,弓弦因这突然的动作而剧烈震颤,出“嗡”
的一声低鸣,“我不和女的打。”
他的声音混着风沙的粗粝感,喉结滚动。
尽管人们听不懂他具体在说什么,但看着他拧紧的眉头和紧抿的嘴唇,那满脸抗拒的表情让人群爆出一阵哄笑,笑声如波浪般在空旷的草原上翻滚。
对面的漂亮女孩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上前来,手腕上的银镯随着动作叮当作响,镯身刻着的雷纹在夕阳下若隐若现。
她抢过斥不台手中的长弓,指尖触碰到他掌心的老茧时,两人都微微一颤。
女孩抬头环顾了片刻四周,天空的云层中,一只青鹞正舒展着墨色的羽翼盘旋。
她突然引弓向天,利箭离弦而去,出“嗖”
的一声破风锐响,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苍穹。
斥不台下意识地抬起脸,只见天上那个黑点正拖着细长的影子缓缓坠落。
不一会儿,有人从远处跑来,手中拎着那只被射落的青鹞,金色的瞳孔已失去光彩,左翼插着的没羽箭还在微微颤动。
部落领拎着那只青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手将它扔在斥不台脚下。
看着乌坎那斯的图腾神鸟青鹞被射杀,斥不台脑中轰然一响,昨日赤马探军倒下时那支黑羽箭的轨迹瞬间清晰起来——原来昨天向赤马探军射箭的,竟然就是眼前这个女孩。
他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胸口的旧伤隐隐作痛,向身边的人伸手要了一张弓箭,然后用手指着女孩,语气坚定道:“那我和你比比。”
看到这个俘虏竟然要和神箭女孩比试,周围的人们顿时欢呼起来,欢呼声如同海浪般一阵高过一阵,羊皮帽在头顶挥舞成黑色的麦浪。
部落领自信地笑了笑,又向漂亮女孩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漂亮的神箭女孩走到一片空旷的场地中,脚下的枯草在她走过时出咔嚓的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