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马背上,双腿像铁钳一样紧紧夹住马腹,稳稳地坐在上面。
“混蛋!”
身后的同伴看到这一幕,怒骂着用矛杆捅向斥不台,他应声落马,在草地上翻滚了好几圈,却仍然被绳索拖着前行。
女孩见状,急忙轻扯缰绳,让马儿不再那么疯狂地奔跑,但很快又感觉身后有人在笑,她扭头一看,原来又是这个俘虏窜到了自己的马背上,仿佛有什么神奇的力量让他总能回到马背上。
身边的同伴又急忙过来,想用矛杆抽打斥不台,可是骑马的女孩却轻扯缰绳,让战马侧着狂奔,巧妙地避开了同伴的矛杆,让他们的攻击尽数落空。
尽管双手被绑着,斥不台却凭借着出色的骑术,用双腿紧紧夹住战马,稳稳地坐在马背上。
女孩间飘散出的野花香混合着皮革的气息钻入他的鼻腔,飘动的辫不时扫过他的脸颊,引得他浑身痒。
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贴近,胸膛紧紧贴着女孩的后背,清晰地感受到她策马时身体的起伏。
奇怪的是,女孩似乎毫无察觉,反而再次扬起鞭子,让骏马跑得更急了,这使得斥不台不得不更紧地贴着她,在颠簸中既感到无奈,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惬意。
天渐渐暗了下来,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仿佛伸手就能触碰,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犬吠声,如同大地在低吼,在空旷的草原上回荡。
这群神秘人停驻在一处散落着几十座帐篷的营地,斥不台被粗粝的缰绳拽落马下,膝盖重重磕在硬实的土地上,激起一小团尘土,扬起的尘埃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稀可见。
他急忙环顾四周——几十座灰色帐篷如蘑菇般散布在广袤的草地上,几处篝火上架着黑黢黢的铁锅,蒸腾的热气里混着浓郁的烤肉香气,勾人食欲。
穿着兽皮尖顶帽的人们往来穿梭,步履匆匆,有人正费力地从马背上卸下战利品,物品与马鞍摩擦出沉闷的声响,而一个头蓬松、豁着门牙的小孩,正隔着几步远,盯着他露出没心没肺的傻笑,破旧皮袄的袖口早已磨出了毛边,在风中微微晃动。
两名神秘部落的人粗鲁地用绳索套住斥不台的脖颈,绳索摩擦着他的皮肤,带来一阵灼痛,他们将他拖拽到处散着腥臊味的狗窝前。
那里拴着几只长毛蔽眼的猛犬,见到生人立刻狂吠着向前猛扑,铁链被扯得哗哗作响,声音在寂静的营地中格外刺耳。
斥不台却轻轻扭过脸,露出洁白的牙齿报以微笑,眼尾的纹路里还沾着白天的草屑。
几只猛犬竟猛地顿住脚步,喉咙里出呜呜的迟疑声,原本高高竖起的蓬松尾巴也不自觉地收起,警惕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困惑。
斥不台扬扬眉毛,用带着乌骨山口音的语调调笑道:“乌拉,趴下!”
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几只猛犬如同听到军令,乖乖地趴在地上,圆溜溜的眼睛却不住地打量着这个奇特的俘虏,湿漉漉的鼻子在地上嗅来嗅去。
夜色彻底吞噬了草原,篝火噼啪作响,火星溅向墨蓝的夜空,如同散落的星辰。
部落里的人们围坐在火旁饮酒吃肉,欢声笑语不断,有人随手将几块带肉的骨头扔到狗窝前。
猛犬们只是嗅了嗅,又重新趴下,唯有眼珠不时瞟向斥不台,似乎在等待他的指令。
他用被捆住的手艰难地捡起肉骨,啃了几口后扔向狗群,犬儿们这才争先恐后地抢食起来,喉咙里出满足的呼噜声,尾巴在地上扫出沙沙的声响。
一个醉醺醺的汉子摇摇晃晃地走上前,脚步虚浮,看到猛犬竟被俘虏驯服,顿时来了酒劲,硬拽着一条壮硕的黑狗往斥不台身上推。
那狗却拼命往后缩,喉咙里出威胁的低吼,身体因抗拒而微微颤抖。
醉汉气得抬脚猛踢,却反被狗一口咬住了脚踝,疼得他嗷嗷直叫,声音尖锐而痛苦。
围观的人们哄笑着用木棍撬开狗嘴,搀扶着一瘸一拐的醉汉离开,脚步声和笑骂声交织在一起。
就在这时,天空划过一道闪电,宛如一条银蛇撕裂夜幕,紧接着响起震耳的雷鸣,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噼里啪啦地打在地面上,人们惊呼着纷纷钻进帐篷,脚步声和笑骂声瞬间被雨声淹没,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雨的喧嚣。
冰冷的雨水顺着斥不台的脖颈灌入衣领,刺骨的寒意让他打了个寒颤,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但恍惚间,他又看到了那个扎辫子女孩的笑脸,如同草原上的阳光,瞬间驱散了寒意。
他猛地用牙齿咬住手腕上的绳索,用力撕扯,粗糙的麻绳磨得嘴唇生疼,甚至能尝到一丝血腥味。
终于,绳结被咬开,他仰起脸,将双手伸向雨幕,任由冰冷的雨水浇灭身上的燥热,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混着嘴角不由自主扬起的笑意。
天边泛起鱼肚白,微弱的晨光洒在草原上,雨水将草原洗刷得青翠欲滴,草叶上的露珠折射出七彩光芒,如同无数颗晶莹的宝石。
被雨水冲出的小泥沟里,清澈的水流潺潺作响,为清晨的草原增添了一丝生机。
斥不台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