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脑。”
那少年一获得自由,立刻“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杨老爹和舒玉等人就“砰砰”
磕起头来,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
“老爷!
饶命!
小的……小的不是坏人!
小的是来找你们的!”
杨老爹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不动声色:
“找我们?何事?”
那少年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却布满惶恐的脸,他怯生生地看了看四周,他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颤声问道:
“杨老爷,小的……小的只想问一句,吴天宝,他……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愣。
杨大川没好气地哼道:“死了倒便宜那畜生了!
官府还在找他呢!”
杨老爹看着少年,缓缓摇头:“他的下落,我们不清楚。”
少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似是失望,又似是解脱。
他再次磕了个头,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杨老爷!
只要……只要你们能给小的十两银子,让小的能把卖身契赎出来,小的……小的就愿意上堂作证!
指认吴天宝!”
“作证?你能证明什么?”
杨大江疑惑地问。
杨大川闻言,立刻皱起了眉头,带着怀疑喝道:
“你小子莫不是看我家有钱,想来讹诈?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舒玉却心中一动。
她走到那少年面前,没有立刻答应,而是仔细打量着他。
这少年眼神虽然惊恐,但深处却藏着一股被逼到绝境的绝望和一丝希冀,不似作伪。
“你叫什么名字?在吴家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要指认吴天宝?把话说清楚。”
舒玉的声音带着一种与她年龄不符的沉稳,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那少年看着舒玉清澈的眼睛,像是找到了倾诉的对象,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哽咽着说道:
“小的……小的叫观墨,原本是……是吴天宝的书童。”
他吸了吸鼻子,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
“少爷……吴天宝他……他落水醒来后,就像是变了个人。
脾气变得极其暴戾,动不动就打骂下人……前些日子,他……他看上了西街豆腐坊李老伯的闺女,让人强抢进府,那姑娘……那姑娘不堪受辱,撞柱死了……”
“还有府里一个叫小翠的姐姐,也被他……被他糟蹋了,后来有了身子,被他命人活活打死,说是失足落井……”
“他院子里原本有几个长得齐整的丫鬟,都被他坏了身子。
又买了几个貌美的丫鬟进来,夫人怕他再惹事,都给调走了……他心中不痛快,喝了酒就……就拿我们这些身边的小厮出气……”
观墨说到这里,声音颤抖得厉害,脸上露出了极度屈辱和恐惧的神色,几乎难以启齿:
“他……他喝醉了酒,就……就强迫小的……和他做那等……那等龌龊之事……若有不从,就往死里打……小的身上……全是伤……”
他猛地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脖颈和锁骨处交错的新旧伤痕,多数是牙印,密密麻麻有些甚至还在渗血,触目惊心!
“自那以后,他一不可收拾,每日都强迫小的……小的实在是受不了了……”
“听说他得罪了杨家,被……被军爷抓走了,可能回不来了……小的才想着拼死一搏,若能赎身出去,哪怕做个乞丐,也好过在吴府被他活活折磨死啊!”
观墨泣不成声,伏在地上,瘦弱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医馆内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少年血泪的控诉震惊了。
吴天宝的畜生行径,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令人指!
舒玉看着地上那蜷缩成一团、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少年,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她原本以为吴天宝只是对外人狠毒,没想到对自己身边人也如此畜生不如!
她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弯腰将观墨扶了起来。
“别跪了,起来说话。”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从自己的小荷包里(实则从空间挪取)拿出三锭五两的银子,塞进他冰凉的手里。
“这银子,你拿去赎身。
剩下的,找个地方安顿自己,做点小营生。”
舒玉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观墨难以置信地看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子,又抬头看看舒玉,眼泪流得更凶了,他再次跪下,“砰砰”
磕了三个响头:
“谢谢小姐!
谢谢小姐救命之恩!
小的……小的明天就去县衙作证!
一定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说完,他紧紧攥着银子,像是生怕舒玉反悔一样,爬起来转身就跑,飞快地消失在了医馆门口。
“玉儿,这……万一他是骗人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