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个个黑洞洞的眼睛。
但那规模和气派,依旧能看出当年的显赫!
五进的院落,高高的马头墙,飞檐斗拱虽然残破,却依旧能想象出当年的精致。
巨大的楠木柱子支撑着宽阔的门廊,朱漆大门早已斑驳不堪,但厚重的底子还在。
光是绕着外墙走一圈,舒玉的小短腿就开始酸了。
她拽着阿爷的衣角,仰着小脸,出由衷的感叹:
“阿爷,咱家这老宅……也太大太气派了吧!”
杨老爹看着眼前破败却难掩根基的宅院,浑浊的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轻轻“嗯”
了一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喟叹:
“当年阿爷的阿爷,高中探花之后在御前得了脸,皇上特意赏了银子回乡修建的。
自然……是极气派的。”
石磊等人则是用专业的眼光仔细查看着。
他们敲打墙壁,检查梁柱,爬上爬下地查看屋顶情况。
一番检查下来,石磊向杨老爹汇报:
“东家,宅子用的都是好料,盖的非常坚固,青砖到顶,梁柱都是上好的楠木和松木,地基也打得极牢。
主要是久未居住屋顶瓦片缺失严重,导致椽子有些糟朽;门窗大多需要更换;墙皮需要重新铲抹;还有就是各处都需要彻底清扫整理。
活儿不少,但都能干。”
他顿了顿,计算了一下:
“若是东家着急先收拾出几间能住的,我等兄弟全力赶工,加上周叔父子,还有那两位……呃,护卫兄弟(指甲乙),再加上您之前提过的王赖子和德柱兄弟,人手也差不多。
若是能再多个壮劳力,专门负责搬运清理,我等专注于修缮,快的话,两三日就能先收拾出来。”
杨老爹听完,心中有了数,点头道:“好。
我再去找五个人来。
你们先开始清理,能干的活先干起来。”
他让石磊等人留下开始初步清理,自己则带着已经走得小腿肚酸的舒玉,转身去了里正杨五爷家。
杨五爷听了杨老爹的来意,有些惊讶:
“怀玉,你要雇人修宅子?还一日四十五文,管一顿饭?这工钱可给得不低啊!”
杨老爹平静道:“宅子破败得厉害,活计重,不能亏了乡亲。
五哥,你帮我问问上次在祠堂里,肯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的那几位叔伯兄弟家里,看看他们是否愿意出个人来帮衬几天?一家只要一个就成。”
杨五爷人老成精,立刻明白了杨老爹这是投桃报李,借着雇工的机会,补贴那几家明事理、肯仗义执言的族人,也是在进一步巩固自己在族里的支持。
他心中感慨杨怀玉做事讲究,面上露出笑容:“这是好事!
他们肯定乐意!
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工?”
“越快越好。
明天一早吧。”
杨五爷想了想,又道:“怀玉啊,你看……我家老二,身子骨也还结实,能不能也去搭把手?工钱看着给就成,主要是让他跟着历练历练。”
杨老爹哪能不明白这是杨五爷想进一步拉近关系,自然点头应下:
“五哥说哪里话,二小子肯来帮忙,求之不得。”
事情说定,杨老爹便带着舒玉往回走。
刚进自家院门,就见一个穿着体面绸缎褂子、管家模样的人,正陪着笑脸跟颜氏说话,旁边桌上还放着一个精美的礼盒。
见杨老爹回来,那管家连忙上前行礼:
“杨老爷您回来了?小的是镇上张员外家的管家。
我家老太太下月初六做寿,点名非要您家铺子的‘罗老夫人同款’寿桃寿包!
这是五十两定金,您看……”
他指着桌上的礼盒,“用料、做工,务必都要最好的!
价钱好商量!”
颜氏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又看看杨老爹,脸上是既心动又愁。
心动的是这生意着实诱人,愁的是家里刚接了修宅子的活,哪里抽得出人手做这么精细的寿礼?
杨老爹对颜氏微微颔。
颜氏这才一咬牙,应承下来:
“成!
张员外家瞧得起,这活儿我们接了!
定让老太太满意!”
张管家顿时喜笑颜开,又说了几句奉承话,这才留下定金和具体要求,心满意足地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