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送走管家,颜氏转身看到杨老爹,立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快步走过来,把手里的钱袋递给他看,声音还带着点飘:
“老头子,他家老太太做寿宴……点了名要按罗家那规格来……还……还先给了五十两定金!”
她虽然刚得了“巨款”
,但这靠自己手艺实实在在挣来的、沉甸甸的五十两现银,带来的冲击和喜悦是完全不同的!
杨老爹接过钱袋掂了掂,点点头:“既是点了名,又是定金,那就接下。
张家是体面人家,这活做得好了,往后不愁生意。”
颜氏见老头子点头,心里顿时踏实了,但马上又起愁来:“接是接下了,可……可这寿宴规模不小,光靠我和元娘、秀芝、凤儿,再加上周婆子,还要给修宅子的人做饭,也忙不过来啊!
这……”
舒玉在一旁听着,立刻扯了扯颜氏的衣角,仰着小脸提醒:
“阿奶!
你忘了?咱们之前还说,要去村里雇几个手脚麻利、嘴巴严实的婶娘大娘来帮忙呀!”
颜氏猛地一拍脑门:“哎呦!
瞧我这脑子!
一高兴把这事忘了!
对对对!
雇人!
这就去!”
说着,她也顾不上别的了,风风火火地就往外走,要去相熟的人家问问。
“阿奶!”
舒玉连忙喊住她,小大人似的嘱咐,“雇她们给盖房子的人做饭啊!
记得要嘴巴严实的哦!”
“知道知道!”
颜氏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人已经一阵风似的刮出了院门。
院子里瞬间又安静下来,只剩下杨老爹和舒玉。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杨老爹低头看了看小孙女,淡淡道:“人都忙了。
你没事做?”
舒玉心里正美滋滋地想着阿奶去“招兵买马”
的热闹场景,闻言一愣,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杨老爹下一句就是:
“那就去练字。
昨日我看你写的那几个字,跟鬼画符似的。
今日不写满十张大纸,不许出门。”
舒玉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如同霜打的茄子。
她哀怨地看了阿爷一眼,却不敢反抗,只得耷拉着小脑袋,一步三挪地蹭回屋里,苦大仇深地磨墨铺纸去了。
杨老爹不知从哪摸出那根光滑的戒尺,放在手边,自己则搬了把小凳子,坐在炕沿下,眯着眼睛,看着舒玉拧着小眉头,握着对她来说过于粗大的毛笔,一笔一划、歪歪扭扭地在那张粗糙的草纸上,跟那几个墨团般的字较劲。
窗外,阳光正好,院子里隐约传来远处老宅工地上的号子声和吆喝声,充满了生机与希望。
而屋内,舒玉对着雪白的纸张,捏着毛笔,气哼哼的和小爱同学吐槽:
“阿爷也太小气了!
这么大年纪了还玩公报私仇那一套!
小心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