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信任的眼神,一股巨大的、前所未有的底气和豪气猛地冲上了头顶!
“哎!
哎!
我收着!
我指定收得好好的!”
她连声答应,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
怕什么?这是老头子挣来的!
是杨家的运道!
她猛地攥紧了匣子,枯树皮般的脸上瞬间焕出一种异样的光彩,眼神亮得惊人。
她左右看看,像个第一次偷到油的小老鼠,迅而敏捷地蹿到炕边,撅着屁股,把匣子塞进了炕柜最深处,用几件旧衣服严严实实地盖好,还用力按了按。
做完这一切,她直起腰,长长地、深深地吁出一口气,仿佛把积压了半辈子的穷气和憋屈都吐了出去。
她整理了一下衣襟,捋了捋鬓角的碎,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当家主母的彪悍表情,但眉宇间却多了几分显而易见的扬眉吐气。
她对着守在门口的舒玉挥挥手,一把拉开房门然后风风火火地冲向灶房,人还没到,洪亮的声音已经炸响了:
“周嫂子!
凤儿!
别抠抠搜搜的了!
今儿早上,每人!
我是说每个人!
包括新来的!
都加一个白煮蛋!
管够!
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正扒着门偷看的舒玉,听到阿奶这中气十足、豪气干云的宣言,看着阿奶那挺得笔直的背影,乐的用小手捂住嘴,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小肩膀一耸一耸的,活像只偷到了香油的小老鼠。
杨老爹慢悠悠走过来,看着老妻那副“阔了”
的模样,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
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然后将那十张一百两的银票又塞回了她的小手里,低声道:
“拿去,收好。
还是放你那儿……稳妥。”
舒玉:“……”
得,绕了一圈,烫手山芋又回来了!
她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阿爷那副“你懂的”
表情,认命地把银票小心地折好,揣进自己小衣最里面的暗袋里。
得,看来这家里的“财政大臣”
(背锅的)还得是她!
早饭果然比昨日更加丰盛。
虽然还是杂粮粥、贴饼子、咸菜,但粥明显更稠了,饼子贴得油光焦黄,每人碗里还真的多了一个剥好的、白生生的煮鸡蛋!
饭桌摆在了院子里,因为人实在太多,正房根本坐不下。
大家或蹲或站,或者自己找地方坐着吃,各自拿着碗去锅里盛,气氛反而更加轻松热闹。
那十条汉子看着这和昨晚一样甚至更胜一筹的饭食,尤其是那个额外的鸡蛋,眼神都更加复杂了。
他们默默吃着,度依旧不慢,但少了些昨晚那种近乎搏命的急切,多了几分踏实和感激。
吃完饭,根本不用杨老爹催促,石磊就主动带着人上前,恭敬地问:
“东家,今日有什么活计,您尽管吩咐!”
杨老爹看着他们急不可耐想要报答的样子,点点头,问道:
“正要跟你们说。
眼下最紧要的,是把那处老宅子收拾出来,好歹先收拾出几间能遮风挡雨的屋子,大家也能搬过去,住得宽敞些。
修缮房屋,盘炕砌灶,这些活计,你们可有人会?”
话音刚落,几乎所有人都抬起了头,眼神亮。
石磊抱拳道:“回东家,军中扎营、修缮营房、构筑工事是常事。
不敢说手艺多精,但垒墙、上梁、铺瓦、盘炕、砌灶这些粗活,我等兄弟都能上手!
绝无问题!”
“对!
东家放心!
保准弄得妥妥帖帖!”
韩大锤把胸脯拍得砰砰响。
“好!”
杨老爹眼中露出满意之色,“那就一起去老宅看看,估摸一下需要哪些材料,多少人手。”
杨老爹带着十条汉子,身后还跟着个小尾巴舒玉,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村西头的祖宅走去。
这还是舒玉第一次真正看到自家的祖宅。
虽然昨日听阿奶和二婶形容过,但亲眼所见,还是被震撼到了。
那宅子坐落在缓坡上,虽然墙头荒草长得比人还高,墙皮大块大块地剥落,露出里面的青砖,不少窗户都没了窗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