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从来没退缩过,也没抱怨过一句。
我点头,转头对赵勇说:“去后勤组,把那两台备用终端搬来,装在隔离区。
电源单独接,网口全封。”
他应了一声,转身出门。
李悦重新戴上耳机,手指放回键盘。
她把老旧加固硬盘再次接入新拼装的工作站,启动虚拟沙箱环境。
屏幕上跳出权限确认框,她输入密码,加载初步解包模块。
那串密码长达三十八位,包含大小写字母、特殊符号和数字组合,每七十二小时换一次。
整个过程中,她的眼睛始终盯着内存占用曲线,一旦出现异常波动,立即切断进程。
我又收到“墨痕”
的消息:“我已经联系另一个熟人,搞协议重建的,叫‘老锚’。
他愿意远程接入,但必须确保身份匿名,且不承担后续法律责任。”
“接受。”
我回,“所有操作记录由我负责清除,成果归案管,人不留名。”
他没再回复,但五分钟后,我的终端提示新的加密信道建立成功。
信道标识为【echo-7】,采用双向零知识认证,传输过程中自动分片重组,即使被捕获也无法还原原始内容。
李悦那边也传来动静:“沙箱环境准备完毕,可以接入外部节点。”
我按下确认键,授权虚拟机桥接。
三秒后,主屏幕中央跳出一个三维拓扑图雏形——线条交错,层层叠叠,像一团缠在一起的金属丝。
最外层标着“伪装层_o1”
,内部则显示多个隐藏节点正在缓慢刷新状态。
这些节点之间不是固定连接,而是像神经突触一样动态重组,每一次刷新都意味着一次微型演化。
“这是……?”
李悦轻声问。
“协议结构模拟。”
我盯着图,“他们开始拆了。”
她迅切换到命令行界面,输入一串指令,将本地解析结果同步上传。
画面微微抖动了一下,随即,其中一个深层节点开始展开,显现出一段未标记的校验码序列。
“ha_2o21。”
她念出来,“又是恒安智联的签名。”
这个编码我们见过多次,但从不出现在公开文档中。
它是恒安内部调试用的硬件抽象控制编号。
而现在,它竟然出现在一个自称“公共安防协议”
的系统核心层,说明这套架构根本不是为民用设计的。
就在这时,赵勇推门进来,怀里抱着两台主机箱。
他把机器放在空桌上,拍了拍灰尘:“电源模块换了新的,应该能撑住高负载。”
“装好马上开机。”
我说。
他点点头,蹲下身开始接线。
动作熟练得不像个刑警,更像是常年泡在机房的技术员。
事实上,赵勇早年曾在武警通信部队服役,退役后才转岗刑侦。
他对电子战的理解远一般执法人员,这也是为什么我能信任他参与如此敏感的操作。
李悦的手没停。
她将外部传来的解构模型导入本地系统,尝试匹配之前捕获的干扰波形。
屏幕上,两条曲线开始缓慢重合。
一条来自现场监听设备,另一条则是“墨痕”
团队重建的理想响应模型。
随着匹配度提升,误差带逐渐收窄。
“频率吻合度百分之八十九。”
她低声说,“他们找到了底层传输规律。”
我刚想说话,终端又震动了一下。
“墨痕”
来一句话:“你们布控点越多,他们越容易察觉。
下次行动,别按常规路线走。”
我没回,只是看着主屏上的拓扑图一点点展开。
第一层伪装已经被剥离,第二层正在解压。
进度条缓慢爬升,数字跳得极稳,仿佛不受外界干扰。
但这稳定背后藏着巨大的危险——对方随时可能感知到深层扫描的存在,进而触全面自毁协议。
赵勇接好了最后一根电源线,按下开关。
主机风扇转动起来,出低沉的嗡鸣。
室内温度开始上升,空调制冷明显跟不上。
李悦伸手摸了摸散热格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