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曾从一台报废的at机里提取出完整的交易密钥算法,后来销声匿迹;第二个是“老锚”
,擅长重建通信协议,在全国攻防赛里三天还原出被删改的标准,被称为“活体协议解析器”
;最后一个叫“灰线”
,参与过城市级物联网安全设计,后来因拒绝签保密协议退出,据说掌握一套未公开的底层验证机制。
我一条条送消息,内容简短——案件代号“影蚀”
,技术特征为多层伪装头文件、动态跳频干扰、信号重构覆盖,请求协助分析脱敏后的波形数据,并附上处理过的日志样本。
所有信息走端对端加密通道,不留痕,不联网。
每条消息出前,我都手动核对三次加密参数,确保不会泄露任何元数据。
完最后一条,我把终端扣在桌上,金属外壳撞出一声闷响。
李悦抬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有疑问,也有期待。
我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赵勇看着我:“真要找外面的人?”
“现在不是讲规矩的时候。”
我说,“内网不能碰,设备拼到极限也没用。
再拖下去,等他们启动下一步计划,我们就彻底没机会了。”
他没再问,只是把烟塞回口袋,站得更直了些。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旦引入外部人员,整个调查的风险就变了。
不只是技术问题,还有责任归属,甚至可能被郑铭抓住把柄,说我们擅自泄露警务数据。
郑铭是分管副局长,表面支持调查,实际处处设限,每次批资源都要拖两天,理由永远是“需评估舆情影响”
。
我们都清楚,他在等我们失败,好顺理成章地把这事定性为“技术误判”
,然后继续推进和恒安智联的合作。
但我别无选择。
十分钟后,第一条回复来了。
“墨痕”
——那个搞逆向的家伙。
他只回了一句:“你怎么证明这不是钓鱼测试?”
我立刻调出公安认证接口,生成一次性核验码给他。
同时让李悦从离线硬盘里取出一段非敏感日志——就是之前现86oh预充脉冲的那一段——做二次脱敏后共享过去。
这段数据不含用户信息,也不涉及具体位置,只保留信号结构特征,足够分析又不会踩红线。
“原始数据来源?”
他追问。
“南湖公园监控节点,k-7区域备用线路。”
我回,“采集时间前日凌晨三点十七分,设备编号tv-4192-b。”
那边沉默了几分钟。
然后他说:“数据结构确实不对劲。
你们遇到的是‘活协议’。”
“什么意思?”
“不是静态加密,而是会自我修复、自动变形的通信框架。
每次被攻击,它就会丢掉受损的部分,启用备份逻辑。
你们之前看到的‘终止’,其实是它在主动清除入侵痕迹。”
我盯着这条消息,心里一沉。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每次破解都失败——我们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固定的程序,而是一个能自己进化的东西。
它不像普通病毒那样藏起来,而是以“合法身份”
混进正常服务里,像藤蔓一样慢慢生长,等到被人现时,早已根深蒂固。
更吓人的是,它还能模仿周围系统的交互模式,完美伪装成正常流量,躲过检测。
“你能破吗?”
我问。
“不一定。
但可以试试。
条件是全程离线,不用你们的市政网络,也不留任何可追溯路径。
另外,需要至少两名技术人员同步建模,一人主拆,一人模拟响应。”
我看向李悦。
她已经摘下耳机,正看着我。
“我可以顶住。”
她说,“只要设备不停电,我能一直工作。”
她语气平静,却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我知道她有多累,也知道她扛着多大的压力。
她是这次行动的技术总控,不仅要清理数据、搭环境,还要实时监控每一层解包过程中的异常反馈。
每一个决定背后,都是几十次失败的经验积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