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机没联网,数据不会外泄。
但他们还是烧文件,说明怕的不是泄,是怕我们看懂。”
她抬头,“看懂关系,看懂谁在背后控。”
赵勇把铁柜翻遍,又摸出个u盘,插口有磨痕,像常用。
他举起来:“现在读?”
“别。”
我立刻拦,“这种地方放的u盘,可能带物理陷阱。
电流反冲,或数据自毁。
回去再导。”
我把文件塞进防水袋,压战术服内袋。
这东西不能丢,也不能留。
它可能是我们离真相最近的一次。
李悦检查完设备,抬头:“得走了。
多待一分钟,风险翻倍。
清道队随时回来。”
赵勇点头:“原路?”
我看了眼那扇门:“不。
来的路他们清过,可能留了记号。
走另一条。”
我指墙角通风口,格栅松了,像最近动过。
螺丝有新划痕,逆时针——不是破坏,是有人从里面拧开的。
“有人从这儿进出。”
我说,“不是守卫,是特定人。
螺丝新痕,逆时针。”
李悦蹲下看:“内开式,外面拧不动。
只能从里面拆。
说明这屋不止一个出口。”
“说明这屋是活的。”
我走到通风口前,伸手摸内壁,“有灰,但中间有擦痕,像有人爬过。
最近的事,灰还没积。”
赵勇卸下格栅,黑洞洞的管道往里伸,坡度向下。
他用手电照,光被黑吞了,看不出多深。
“通哪?”
他问。
“不知道。”
我说,“但既然有人用,就说明能走。
而且……”
我顿了顿,“刚才回溯里,那人烧完文件按了桌角按钮。
应急灯闪两下。
那不是故障,是信号。
他在通知谁。”
李悦皱眉:“没灯,没图,下去是赌命。”
“可留在上面,也是死。”
我看着手里的防水袋,“这份文件要是真,那郑铭背后不止一个‘青松’。
是整张网。
我们今天要是出不去,这张网就永远盖着。
下一次,可能就是清洗。”
赵勇检查枪,塞进肩套:“那就赌。”
我最后看了眼这屋。
服务器黑着,铁柜空了,桌上只剩烧纸的灰。
那股味还在,挥不散,像警告。
我忽然明白——这屋不是为藏东西建的,是为处理人。
那药水味,不是保数据的,是清记忆的。
我转身,先进通风口。
管道比想的窄,肩膀蹭铁壁,每挪一寸都像撕皮。
我爬在前,手电绑手腕,光照前方。
身后赵勇,再后面李悦。
我们用敲管壁传信号:一下“停”
,两下“安全”
,三下“危险”
。
爬了十分钟,坡度缓了,前面有微光。
我放慢,贴到尽头,从格栅缝往外看。
地下车库,空,几辆车蒙着布。
墙上有应急出口标,绿箭头向外。
关键是——没人,没探头,像被忘了的角落。
我轻轻敲两下管壁。
赵勇上来,帮我拆格栅。
我们一个个滑下去,落地轻得像猫。
李悦收手电,环顾:“这地方没登记在结构图上。
私自改的。”
“说明他们有自己的撤离路。”
赵勇低声道,“也可能……是运‘货’的通道。”
我摸战术服里的文件袋,没说话。
那些代号,那些钱,那些被撕的页……拼出的不是腐败网,是影子系统。
它不靠机构,却能渗进所有机构。
它不需要名字,只需要代号和流程。
我们贴墙走向出口。
快到门,李悦突然抬手。
她耳上的拾音器还在,信号断了,但能捕震动。
她闭眼,手指轻按墙上。
三秒,睁眼:“外面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