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边境任务,她就是靠这招,从改装炸弹里拆出主控芯。
我靠墙站着,头还在疼。
刚才那次回溯耗得狠,视线有点糊,耳朵嗡嗡响。
可还得盯四周。
心口突然一紧,不是冲某个方向,是整个空间都压着危险。
这地方不对,不只是门难开,是连空气都怪——太静,太闷,连灰尘都像被控过。
“快了。”
李悦低声说,“这锁是老磁簧,九十年代军规,现在少见。
他们用了,说明不想让人进。”
“也说明里面的东西,不能联网。”
我接道,“不联网,不留日志,不被追。
物理隔绝,最彻底的保密。”
赵勇抬头,眼神冷:“所以这门后的东西,见不得光。”
三分钟,解码器“滴”
两声,锁芯“咔”
松了。
赵勇抬手,我们退半步,他用刀尖轻轻推门。
门开了。
一股味冲出来,呛得喉咙紧。
药水混着腐肉,还有点像烧焦的电线。
我立马捂住口鼻,眼睛被熏得流泪。
这味不对——不是尸体,也不是泄漏,是消毒剂、神经抑制剂、有机溶剂混出来的。
我在边境实验室见过,处理记忆样本用的。
屋不大,墙边堆着几个金属箱,盖着防尘布。
中间一台老服务器,屏黑着,灯也不亮。
角落铁柜虚掩着。
墙上应急灯,昏黄,照得屋里影影绰绰,像老电影。
我跨进去,脚踩地砖,声音比外面轻。
这地做了隔音,可能还防震。
蹲下摸地面,指尖传来细微震动——地下有管道,或循环系统在跑。
心口猛地一跳。
回溯自己来了。
画面闪:一个人坐在桌前,打火机点着,烧一叠纸。
动作急,边烧边塞抽屉。
纸上有个字——“郑”
,只剩半边,但认得出。
烧完推抽屉,顺手按桌角按钮。
墙上的应急灯闪两下,像在确认什么。
断了。
我踉跄一步,扶墙才站稳。
鼻血比刚才多,滴袖子上,晕开。
这次回溯是被这屋的“残留”
勾出来的。
这地方不止有人来过,还生过事——烧文件,可能是毁证,也可能是藏名字。
“你怎么样?”
李悦回头,声音紧。
“没事。”
我抹了把脸,“刚看见有人烧文件,桌上留了‘郑’字。”
赵勇立刻绷住:“郑铭?”
“不知道是不是。”
我说,“但能肯定,有人定期来处理东西。
烧文件、断电、清服务器……不是应急,是流程。”
李悦已经打开防毒面罩递来。
戴上后,呼吸顺了些。
她走到服务器前,拆后盖,查硬盘接口。
手指在电路板上滑,像在读盲文。
“主板烧了,可能是断电强关。”
她摸散热片,“硬盘没全毁,只要没物理伤,回去能试恢复。
不过……”
她顿了顿,“这盘是特制的,带熔断。
读取电压不对,数据瞬间烧。”
赵勇翻铁柜,掏出一叠文件,封面印着“季度清算·绝密”
,有编号和日期。
他快翻两页,抬头,声音压得极低:“代号都在,‘青松’‘梧桐’‘石桥’……和夹层里的一样,但这份更全。
每一笔有对接人、时间、地点,还有……资金流向。”
我接过看。
纸防潮,内页涂黑,但关键没全遮。
每笔转账标接收代号、金额、时间,备注“已确认”
“待跟进”
。
最底下一份,写着“外部组织对接流程”
,内容整页撕了,只剩装订孔。
“这不是账本。”
我声音有点抖,“是联络手册。
他们不是单线,是有体系。
‘青松’管情报,‘梧桐’管钱,‘石桥’做掩护……这是一张网。”
李悦把硬盘拆下,用防静电袋包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