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而这三家的审批，都经交警支队某中层。
“石桥。”
赵勇念出声。
李悦把三组数据拉到一张图上，画资金流和案件节点。
“青松”
连情报泄露，到证据失效；“梧桐”
绕银行监管，钱进海外；“石桥”
打通执法环节，拖行动、造误判。
三股线最后全指向一个签批章——郑铭办公室。
“不是单线收钱。”
李悦压低嗓，“是流程化腐败。
每人管一环，不见面，只认流程和暗号。”
我盯着图，喉咙干。
不是临时贪，是制度性蛀空。
他们不是钻系统空子，他们就是系统本身。
每个环节都设计好了，像台机器，一启动就自动转，换谁来都一样。
“继续。”
我说。
她翻到最后一页，边缘焦黑，中间整页被撕，只剩装订孔。
孔位歪斜，上下错开，不像标准文件。
她放显微成像仪，调近红外。
屏幕放大十倍，孔边显出细黑点，像墨渗进纸纤维。
“不是随机。”
她说，“有规律。”
镊子取纤维，放导电板。
微电流过，几个点亮。
她记位置：点、划、点、划，两短两长。
摩斯码。
“·—·——··—”
她念一遍，写数字，“148725。”
“频率？”
赵勇问。
“短波。”
她调频段表，“148725h，未注册，跨境常用。
加密跳频，难追。”
“他们用这个联外头。”
我说，“不是本地团伙，有后台。”
她存数据进加密区，拔硬盘。
重装扫描仪，关电，动作利落。
赵勇检查枪套，子弹上膛，拉开铁门，探头看两眼。
“能走。”
他说。
我最后看那张图。
三股线绞在一起，像活的网。
青松、梧桐、石桥，不是人名，是岗位。
岗位在，换谁来都一样。
郑铭不是终点，他只是节点之一。
真正的敌人，是这套被腐蚀的流程，是能让腐败自动运转的机制。
李悦合电脑，文件塞回防水袋，战术包一拉，咔哒一声，像给某个时代钉上棺材板。
赵勇在前，我在中，她断后。
穿夹层，踩断裂水泥板往外走。
头顶铁皮松了，风吹就晃，出低频震颤，像某种东西在呼吸。
到车边，李悦突然停下。
她蹲下，手指摸轮胎附近地面。
沙土上有两道浅痕，不是车辙，是细线拖过的印。
她顺着痕看铁门，门框底有个小孔，边上有胶渍。
“被人动过。”
她说，“微型射器，粘底盘或轮轴，能持续定位。”
赵勇立刻绕车一圈，查四轮内侧。
我蹲车尾，手探后保险杠缝。
摸到硬物，扁，带磁。
抠出来，指甲盖大黑盒子，接口朝里，没激活。
“新货。”
赵勇说，“没通电，可能是远程启。”
李悦接过，翻背面编号。
眼神一紧。
“这型号……”
她低声，“内部测试版，去年技侦科淘汰的。
警用仓库才有。”
没人说话。
空气像冻住。
风还在吹，沙打铁皮，可耳朵里只剩心跳。
要是射器来自警用库存，那装它的人，要么是内部，要么能进仓库。
而这个点，只有我们仨知道。
赵勇管路线，李悦管设备，我管情报源。
我们从没在通讯提过“变电站夹层”
，连代号都没用。
可有人比我们更早到。
我忽然想起早上出前，赵勇在加油站接那通电话。
他背对，声音压低，只说一句：“确认了，走老路线。”
我没在意，以为是对接时间。
可现在想，那通电话，是不是太巧了？加油站，监控死角，信号盲区，偏偏他选那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