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阿竹把信纸叠好放进信封,又小心翼翼地把新鲜竹叶夹进日记,抬头问小宇:“守槐人奶奶是不是也去当织网人了?”
小宇点点头,想起灯塔老人说的“守灯人不是孤独的”
,忽然觉得心里软软的:“嗯,她去走新的路了,我们来守着她的约定。”
两人刚要起身,阿竹突然指着树洞:“里面还有东西!”
小宇伸手一摸,摸出个小小的布包,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把褐色的竹种,颗颗饱满,还带着点泥土的湿气。
“是守槐人奶奶说的竹种!”
阿竹把竹种捧在手心,像捧着一堆小小的希望。
“我们回去种在纪念馆窗前吧,”
小宇拉着阿竹的手,“等竹子长起来,林念姐姐肯定会很高兴。”
阿竹重重点头,把布包放进背包,又把信封揣进怀里,仿佛这样就能把守槐人的心意贴得更近。
两人往回走时,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阳光穿过槐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跳动的光斑。
阿竹突然问:“小宇哥哥,我们以后是不是也要给下一个织网人留信呀?”
小宇想了想,笑着说:“当然啦,就像林溪奶奶给灯塔老人留信,守槐人奶奶给我们留信,我们也要把故事写下来,让下一个人知道,这里有人守过。”
阿竹似懂非懂地点头,忽然停下脚步,从背包里掏出纸笔——是小宇之前给她的小本子,封面画着竹叶。
她趴在路边的石墩上,一笔一划地写:“今天我和小宇哥哥在老槐树下找到一封信,守槐人奶奶把竹种留给我们了。
我会好好守着槐树,也会好好种竹子,等下一个织网人来,我就给她讲槐树的故事。”
写完后,她把纸条折成竹叶的形状,塞进了老槐树的树洞里,还学着守槐人的样子,用槐叶和小石子盖好。
“这样,下一个人就能找到了。”
阿竹拍了拍手,脸上沾了点泥土,却笑得格外灿烂。
小宇看着她的样子,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跟着林念找线索时的模样,那时他也像阿竹这样,对每一个细节都充满好奇,对每一个约定都满心敬畏。
两人回到镇口时,远远就看见林念站在纪念馆门口等他们。
她手里拿着两个竹编的小篮子,里面放着刚蒸好的竹叶糕,热气裹着竹叶的清香,飘得老远。
“找到信了?”
林念笑着迎上来,伸手擦了擦阿竹脸上的泥土。
阿竹连忙把信封递过去,像献宝似的:“林念姐姐,你看!
守槐人奶奶留的信,还有竹种呢!”
林念接过信,细细读了一遍,眼眶微微热。
她抬头看向老槐树的方向,仿佛能看见那个守了三十年槐树的老人,正背着行囊,朝着某个藏着约定的地方走去。
“我们现在就去种竹种吧。”
林念牵着两个孩子的手走进纪念馆,从屋里拿出小铲子,在窗前的空地上挖了个小坑。
阿竹小心翼翼地把竹种放进坑里,小宇帮着填土,林念则在旁边浇水。
竹种埋进土里的瞬间,阿竹忽然指着坑边的泥土说:“你们看!
有光!”
两人低头看去,泥土里竟透出淡淡的绿光,像有什么东西在悄悄芽。
林念忽然明白,这不是普通的竹种,是守槐人用心意滋养的“约定之种”
,只要有人记得,就会生根芽。
种完竹种,三人坐在纪念馆的竹椅上吃竹叶糕。
阿竹咬了一口,甜丝丝的竹叶香在嘴里散开,她忽然说:“林念姐姐,以后我也要像你一样,守着纪念馆,给来的人讲林溪奶奶、灯塔老人和守槐人奶奶的故事。”
林念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又看了看身边的小宇——小宇正把竹叶糕的碎屑喂给窗台上的麻雀,眼神温柔,早已没了当年的懵懂。
午后的阳光透过竹窗,洒在展柜里的怀表、日记和信封上,暖得让人犯困。
阿竹趴在桌上,翻着林溪的日记,手指轻轻拂过夹在里面的竹叶;小宇则在留言墙上写着什么,字迹比之前工整了许多;林念坐在窗边,看着刚种下的竹种,泥土里的绿光还在隐隐闪烁,像一颗小小的星星。
忽然,阿竹颈间的竹形吊坠亮了起来,和窗台上的竹种、展柜里的竹叶相互呼应,三道绿光在屋里连成一道线。
阿竹惊喜地叫起来:“小宇哥哥,林念姐姐,你们看!”
林念抬头,看见那道绿光顺着窗户飘出去,朝着竹海的方向飞去,像在指引新的方向。
小宇放下笔,走到窗边,目光追着那道绿光:“是新的信号吗?”
林念摇摇头,笑着说:“不是,是守槐人奶奶的心意,在和我们说‘再见’呢。
她知道,我们会好好守着这里。”
阿竹似懂非懂地点头,把脸贴在冰凉的竹窗上,看着外面的阳光。
她忽然觉得,掌心的竹叶、颈间的吊坠、窗前的竹种,都像是有生命的,它们藏着无数人的心意,也藏着无数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