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王爷啊……不像这些年,光会吃喝玩乐。”更有孩童追着队伍奔跑,高喊“朱家军!朱家军!”
朱求桂登上城墙,目送旗帜远去,久久不语。魏忠贤站他身旁,忽然道:“王爷,您知道为什么万岁爷选您吗?”
朱求桂摇头。
“因为您弱。”魏忠贤冷冷道,“正因为您一直窝囊,没人看得起,所以您起兵,才不会让朝廷太过忌惮。换作秦王、周王那种强势藩王,刚提募兵二字,锦衣卫就得上门拿人。可您不一样,您是废物,是笑话,所以陛下才敢给您刀??因为他信您翻不了天。”
朱求桂浑身一震,转头看向魏忠贤。
后者却只是笑了笑:“可现在,您要证明给他看……废物也能成龙。”
风卷残云,雁过无痕。晋王护卫军南下的消息如野火燎原,迅速传遍南北。北京紫禁城内,崇祯帝听完司礼监奏报,默默放下茶盏,望向乾清宫外苍茫暮色,低声自语:“朕放虎归山,不知是福是祸……但若再不放手,这江山,怕是要塌了。”
与此同时,在四川遵义府深山之中,一座隐秘山寨内,几个身穿獠牙铠甲的蛮将正围坐议事。中央一人头戴金冠,面容阴鸷,正是永宁残部首领奢寅。他听完探子汇报,猛然拍案而起:“晋王?一个养在笼里的猪猡,也敢来西南撒野?传令各寨,集结兵马,等他进来,我要让他葬身乌江!”
而在云南昆明,黔国公沐天波接到塘报,凝视良久,终是叹息:“沐家守滇百年,如今竟要眼看他人复制我沐氏之路么?”他起身踱步,忽而冷笑,“也好,若那晋王真能在川黔立足,或许……真能替朝廷镇住这片乱地。”
时间如流水,转眼已是冬去春来。晋王军一路南下,沿途收编溃兵、吸纳流民,兵力迅速膨胀至一万五千人。凭借重金贿赂与分化策略,成功策反播州杨氏一部,打通进入贵州通道。四月间,大军兵临遵义城下,与奢寅决战在即。
战前誓师大会上,朱求桂亲自登台,面对数万将士,高举宝剑,声嘶力竭:“今日之战,非为一人之荣辱,乃为我朱家血脉争一口活气!谁说宗室只能吃闲饭?谁说天潢贵胄不能上阵杀敌?告诉你们??我朱求桂在此立誓:破城之后,凡斩一级者,赏银十两;先登城者,赐田二百亩,奏请赐名入玉牒!若有战死者,其家世代免赋,子女由本王抚养成人!”
“愿随王爷,赴汤蹈火!”
“愿随王爷,开疆拓土!”
“朱家军!朱家军!朱家军!”
呐喊声直冲云霄,惊起山中群鸟纷飞。
那一夜,朱求桂彻夜未眠。他取出珍藏多年的《皇明祖训》,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天下之大,非一人所能治,必分封建屏,以卫社稷。”他盯着那句话看了许久,终于提笔,在空白处写下一行小字:
“辛巳年四月十七夜,晋王朱求桂率朱家军屯于遵义城外。仰观星辰,俯察民心,始知祖训非虚。纵前方万险,亦当奋然前行??此非谋私,乃续朱氏血脉之命脉也。”
次日凌晨,炮声轰鸣,攻城开始。
血战持续三日,朱家军以火药炸塌北墙,覃磊绍率敢死队率先突入,与敌巷战肉搏。最终奢寅兵败自杀,其首级悬挂城楼。遵义光复。
捷报飞传京城,崇祯帝览之,沉默良久,终下令:“晋王朱求桂平叛有功,着加封‘镇南王’,准其开府贵阳,设三司六部,统辖川黔十四府之地。赐金册铁券,世袭罔替。”
圣旨抵达当日,贵阳百姓焚香迎驾。朱求桂身穿亲王衮服,骑白马入城,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朱家军。街道两侧挤满人群,有人跪地高呼:“王爷来了!咱们有主了!”
他抬头望着贵阳城楼,阳光洒在身上,暖得几乎流泪。
他知道,一个新的时代,真正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