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家中祖辈曾行医,耳濡目染学了些,知道这大腹皮要选颜色淡棕、质地柔韧的才好,若是发黑发脆,就是存放久了,药效会差很多。”
马车走了近三个时辰,终于到了邻镇的药市。市集里满是药摊,摊前摆着晒干的草药,空气中飘着各种药材的混合香气。张阳带着王雪和林婉儿挨个摊位问,可大多摊主都摇头:“最近海南那边台风,槟榔采收延迟,大腹皮早就断货了,昨天还有个穿绸缎的老板来扫过货,出的价钱比平时高两倍。”
张阳心里一沉——那穿绸缎的老板,十有八九是孙玉国的人。就在他快要失望时,一个角落里的老摊主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压低声音说:“我这儿还剩一小包,是之前留着自己用的,你要是急用,就便宜卖给你。”老摊主掀开布帘,里面果然放着一小包淡棕色的大腹毛,质地柔韧,闻着有淡淡的槟榔香。张阳大喜,立刻付了钱,小心地把大腹皮收进药箱。
可三人刚走出药市,就见几个壮汉拦在路口,为首的正是孙玉国的手下郑钦文。他双手叉腰,脸上带着狞笑:“张药师,把大腹皮留下,我放你们走,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说着,几个壮汉就围了上来。
林婉儿立刻挡在张阳和王雪身前,右手按在剑柄上,眼神锐利:“光天化日之下,也敢强抢药材?”郑钦文嗤笑一声:“这是我们回春堂订的货,被你偷了去,还敢说我们抢?”话音刚落,他就挥了挥手,壮汉们便冲了上来。
林婉儿拔剑出鞘,剑光一闪,只听“咔嚓”一声,郑钦文手里的木棍就被劈成两段。她动作利落,几个回合下来,壮汉们就被打得节节败退。郑钦文见状,知道打不过,狠狠瞪了张阳一眼,带着人狼狈地跑了。
王雪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抓着张阳的衣袖。张阳拍了拍她的手,看向林婉儿:“又多谢林姑娘了。”林婉儿收剑入鞘,目光落在药箱上:“先离开这里,免得他们再找来。”三人不敢耽搁,立刻坐上马车,朝着清溪镇的方向赶去。路上,张阳看着药箱里的大腹皮,心里清楚,就算带回了这点药材,也只是解了燃眉之急,要想彻底解决村民的病,还得想别的办法。
马车驶回清溪镇时,夕阳正斜斜地挂在镇口老榕树梢,将江面染成一片金红。张阳刚把药箱拎下车,就见几个村民围了上来,脸上满是焦急:“张药师,您可算回来了!李家婶子今早突然肚子痛得打滚,还上吐下泻,您快去看看吧!”
张阳心里一紧,顾不上歇脚,立刻跟着村民往李家赶。林婉儿和王雪也紧随其后,王雪还不忘背上药篓,里面装着刚买回来的大腹皮和常用药材。到了李家,就听见里屋传来痛苦的呻吟,张阳快步走进屋,见李家婶子蜷缩在床上,脸色苍白,额头满是冷汗,双手紧紧按着肚子。
他立刻上前诊脉,指尖触到脉象浮数,又查看了舌苔——苔黄腻,再问起症状,得知婶子不仅腹痛腹泻,还伴有腹胀。“是湿热阻滞肠胃,之前的药方偏温,得调整一下。”张阳说着,从药篓里取出大腹皮,又加了些黄连、藿香,“大腹皮理气导滞,能把肠胃里的湿浊排出去,加黄连清湿热,藿香化湿止呕,煎好后温服,半个时辰就能缓解。”
王雪在一旁快速碾药,动作比之前熟练了不少,只是仍有些紧张,生怕再出错。张娜也闻讯赶来,帮忙生火煎药。药煎好后,张阳亲自给李家婶子喂服,没过多久,婶子的腹痛就减轻了,也不吐了,脸色渐渐恢复了血色。
“张药师,您真是活菩萨啊!”李家婶子的丈夫感激地握着张阳的手,眼眶都红了。张阳摆摆手:“都是应该的,记得按时服药,这几日别吃生冷油腻的东西。”
可刚回到百草堂,麻烦就又找上门来。刘二狗扶着一个“病人”走进来,那“病人”捂着肚子,脸色痛苦,刘二狗则在一旁咋咋呼呼:“张药师,你快看看我表哥!他喝了你开的大腹皮药,现在又拉又吐,差点晕过去!你要是治不好,我们就去官府告你!”
张阳皱了皱眉,走上前想给“病人”诊脉,可那“病人”却往后躲,眼神躲闪,不敢看他。林婉儿站在一旁,目光锐利地盯着“病人”的手——那手上没有常年劳作的老茧,指甲缝里还沾着点黑色的粉末,像是巴豆的碎屑。她心里顿时有了主意,不动声色地走到药渣桶旁,假装整理药渣,手指悄悄捏起一点残留的药渣。
“你这表哥是什么时候喝的药?喝的是哪副药方?”张阳沉声问道。刘二狗支支吾吾:“就是昨天……昨天你开的那副大腹皮药啊!”张阳又问:“我昨天开的药方里,除了大腹皮,还有陈皮、茯苓皮,都是平和的药材,怎么会导致又拉又吐?除非……”他话没说完,林婉儿就走上前,将手里的药渣递给他:“张药师,你看看这药渣里,是不是多了些不该有的东西?”
张阳接过药渣,仔细一看,里面果然混着些巴豆的碎屑。他立刻明白了,冷笑着看向刘二狗:“巴豆性热峻下,能让人剧烈腹泻呕吐,我开的药方里根本没有巴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刘二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病人”也慌了,起身就要跑。林婉儿快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