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轻快地走进来,脸上的愁容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笑意。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腰间系着根麻绳,进门就朝着柜台后的王宁拱手:“王掌柜!您的药太神了!”
王宁刚把药柜的抽屉整理好,见李老实来了,忙起身迎上去:“老李,感觉怎么样?”
“好太多了!”李老实拍着自己的肚子,声音洪亮,“昨天喝了第一剂药,晚上就觉得肚子不胀了,疝痛也轻了不少,今早起来还吃了两大碗粥!”他说着,把布袋子递过来,里面装着几个刚蒸好的玉米面窝头,“这是我家老婆子蒸的,您别嫌弃,尝尝。”
张娜在一旁笑着接过窝头,放在柜台后的竹篮里:“您太客气了,治病救人是我们该做的。药还得接着喝,三剂服完,再过来复诊。”
正说着,门外又涌进来几个村民,都是前一天抓了鼠李药方的人。有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怀里的孩子之前腹胀得哭闹不止,此刻却安安静静地睡着;还有个中年汉子,昨天走路还扶着腰,今天已经能挺直身子大步走了。大家围着王宁,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药效,把小小的药铺挤得满满当当。
张阳从后院走出来,手里拿着刚炮制好的鼠粒,见这热闹景象,也忍不住笑了:“我就说这老鹳眼对症,只要炮制到位、剂量精准,保管能治好病。”他穿着的青布长衫上沾着点药粉,是方才烘制药材时蹭到的,却丝毫不影响他眼里的光彩。
王宁正跟村民说着服药的注意事项,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喧哗。他探头出去,只见孙玉国带着刘二,还有两个陌生的汉子,站在药铺门口,脸色阴沉。孙玉国穿着件绸缎马褂,手里拿着个烟袋锅,烟杆上的铜头闪着光,却遮不住他眼里的怒气。
“王宁!你给我出来!”孙玉国的声音拔高,引得路过的村民都围了过来,“你用有毒的老鹳眼给人治病,要是出了人命,你担得起责任吗?”
王宁走出药铺,心里清楚孙玉国是来闹事的。他从容地看着孙玉国:“孙掌柜,我用老鹳眼治病,是依据《唐本草》《纲目》的记载,炮制、剂量都有讲究。你看这些村民,服药后病情都好转了,哪来的‘出人命’一说?”
“好转?我看是暂时的!”孙玉国哼了一声,指了指身边的一个汉子,“这是县上药材行的刘先生,他懂药材,你敢让他看看你用的‘老鹳眼’是不是有毒?”
那汉子上前一步,接过刘二递来的一颗鼠李——正是昨天刘二从山里摘的,没经过炮制。他捏着果子看了看,清了清嗓子:“这鼠李味苦性凉,本身带有小毒,若未经炮制直接入药,过量服用会导致腹痛、腹泻,甚至损伤脾胃。”
孙玉国立刻喊道:“大家听见了吧!他用的就是这种有毒的果子!这是要害死人啊!”
围观众人顿时议论纷纷,有些没服药的村民,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李老实见状,立刻站出来:“孙掌柜,你别胡说!王掌柜的药是经过炮制的,我喝了不仅没事,病还好了!你拿颗生果子来糊弄人,安的什么心?”
张阳也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炮制好的鼠李,递到那汉子面前:“刘先生,你再看看这个。这是用盐水浸泡、文火烘干后的鼠李,毒性已大大降低,你闻闻气味,再看色泽,跟生果子完全不同。”
那汉子接过炮制好的鼠李,放在鼻尖闻了闻,又用指甲刮了刮果皮,脸色有些尴尬:“这……这确实是炮制过的,毒性会减弱不少。”
孙玉国见汉子变了口风,急得跺脚:“就算炮制了,那也是有毒的!孕妇、脾胃虚寒的人吃了,肯定出事!”
“这一点,我早有考虑。”王宁接过话头,声音清晰,“我给孕妇、脾胃虚寒者开药时,都会配伍干姜、白术等温性药材,中和鼠李的凉性,并且减少剂量。用药前,我也会仔细问诊,绝不会胡乱用药。”
这时,钱多多推着独轮车路过,见这边热闹,也凑了过来。他一听是孙玉国在闹事,立刻笑着说:“孙掌柜,你这就不地道了。王掌柜的医术、药材的品质,我是知道的。你自己没本事找到对症的药,就来这儿搅局,传出去,谁还敢去你那济生堂抓药?”
孙玉国被钱多多说得面红耳赤,却还嘴硬:“我……我是担心村民的安危!”
“担心安危,就该跟王掌柜好好学怎么用老鹳眼,而不是在这儿造谣。”围观的村民里,有人喊了一声,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孙玉国见众怒难犯,狠狠瞪了刘二一眼,转身就往镇西走,那两个汉子也赶紧跟了上去。
看着孙玉国的背影,村民们都笑了起来。王宁回到药铺,刚要继续给村民抓药,张娜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指了指药铺门口的台阶——那里放着一个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几颗被碾碎的鼠粒,还混着点不知名的黑色粉末。
“这是谁放的?”王宁脸色沉了下来。林婉儿走过来,拿起纸包闻了闻,眉头皱起:“这里面混了巴豆粉,要是有人误把这个当药吃了,会腹泻不止。”
王雪咬了咬唇:“肯定是孙玉国的人放的,想嫁祸我们!”
王宁把纸包收好,眼神坚定:“不管他耍什么花招,我们只要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