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像藏了星子:“师哥,你看那是不是杜仲?树皮能补肝肾、强筋骨,要是能采些回去,正好能和板栗配着用。”
王宁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树干上,树皮呈灰褐色,还带着细密的纵裂,他走上前,用指腹轻轻刮了刮树皮,露出里面白色的内皮:“没错,是杜仲。不过现在不是采剥的最佳时节,等开春再来,药效才最好。”他说话时,目光落在树干旁的杂草上,忽然蹲下身,“你们看,这草叶上有齿痕,还有些带刺的壳——像是板栗壳的碎片。”
林婉儿立刻凑过来,捡起一片褐色的壳片,壳上还沾着些黄褐色的绒毛:“这就是毛栗的壳!看来离板栗林不远了。”她站起身,朝着雾更浓的深处望去,“往前再走两里地,有片向阳的坡地,我前几年跟着师父来过,那片板栗林就在坡上。”
三人加快脚步,雾气渐渐淡了些,耳边传来清脆的鸟鸣,还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脚下的路突然变得陡峭起来,泥土又湿又滑。王宁走在前面,不时伸手拉张阳一把:“小心点,踩稳了再走,这坡上有不少碎石。”
就在这时,张阳脚下一滑,身子猛地向前倾,怀里的《本草图经》掉在地上,书页被风吹得哗哗响。林婉儿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拉了回来:“没事吧?这坡太陡,咱们用麻绳绑着走,安全些。”
王宁从行囊里取出麻绳,先将自己和林婉儿绑在一起,又给张阳系上:“跟着我走,脚步别太急。”他深吸一口气,脚下踩着凸起的树根,一步一步稳稳地往上爬。晨露顺着树叶滴在他的脸上,冰凉凉的,却让他更加清醒——他想起镇上那些等着板栗治病的百姓,想起张娜在药铺里忙碌的身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板栗林。
爬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眼前的雾气突然散开,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出现在眼前。树干粗壮挺拔,枝叶间挂着一个个圆滚滚的、裹着刺的东西——正是板栗的总苞!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带刺的总苞上,泛着淡淡的金光。
“找到了!是板栗林!”张阳兴奋地喊出声,挣脱麻绳就要往前跑,却被林婉儿拉住:“别急,先看看周围有没有人。”
话音刚落,树林深处传来一阵“咔嚓”声,紧接着,一个背着竹篓的老农从树后走了出来。他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衣裳,头发花白,脸上满是皱纹,手里拿着根长杆,杆头还挂着个刚打下来的板栗总苞。看到王宁三人,老农愣了一下,随即开口问道:“你们是来采板栗的?”
王宁连忙上前,拱手行礼:“老丈您好,我们是镇上百草堂的,近来镇上百姓染病,急需板栗入药,听闻这山里有野生板栗林,便来寻些。”
老农放下长杆,打量了他们几眼,目光落在王宁腰间挂着的药囊上:“百草堂?我知道,去年我老婆子咳嗽,就是喝了你们堂里的药好的。”他笑了笑,露出缺了颗牙的嘴,“这片板栗林是我们村里人种的,往年这个时候,我们都会来采些回去煮着吃,暖身又治腰疼。你们要多少,尽管采,就是这板栗壳上的刺尖,可得小心些,别扎着手。”
说着,老农从竹篓里拿出个布手套递给王宁:“戴上这个,采的时候就不怕扎了。我再给你们指个地方,那边的板栗长得最饱满,果肉也甜。”
王宁接过手套,心里满是感激:“多谢老丈!您这份情,我们百草堂记在心里。”
就在几人准备采摘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一个穿着绸缎衣裳的中年男人骑着马走了过来。他腰间挂着个算盘,手里拿着个账本,看到老农和王宁等人,勒住马缰绳,开口问道:“李老丈,这几位是?”
老农回头一看,笑着说:“钱老板,这几位是百草堂的先生,来采板栗入药的。”
王宁心里一动——这人莫不是药材商人钱多多?他连忙上前,拱手道:“在下百草堂堂主王宁,敢问可是钱多多钱老板?”
钱多多从马上下来,打量了王宁一番,笑道:“正是在下。听闻青石镇缺板栗,我特意绕路来这深山收些,没想到竟遇到王堂主。”他看了看树上的板栗,又看向王宁,“王堂主是为百姓寻药,这板栗,我原价赊给你,等日后百草堂周转开了,再还不迟。”
王宁又惊又喜,连忙道谢:“钱老板大义,在下感激不尽!”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众人身上,板栗林里的笑声,伴着风吹树叶的声音,格外悦耳。王宁看着满树的板栗,知道青石镇的百姓有救了,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满载板栗的马车刚停在百草堂门口,张娜就带着两个学徒迎了上来。她手里攥着块干净的粗布,见王宁跳下车,连忙上前帮他擦去衣角的泥渍:“可算回来了,镇上赵大爷今早又来问,说他孙儿吃不下饭,就等板栗粥呢。”
王宁笑着把装满板栗的布袋递过去,指腹还沾着板栗壳的绒毛:“都采回来了,还有钱老板赊给咱们的,够用上一阵子。张阳,你跟我去后堂炮制,小雪,你把新鲜板栗挑出些,给赵大爷家送过去。”
“好嘞!”王雪脆生生应着,立刻蹲下身分拣板栗。她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