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活地拨开总苞上的尖刺,挑出颗粒饱满的坚果,动作麻利得很——小时候跟着王宁进山采药,剥野果的手艺早就练出来了。
后堂的炮制台上,张阳已经摆好了陶盆、竹筛和炭火。王宁将板栗倒进陶盆,倒入温水:“先泡半个时辰,让壳软化些,待会儿好剥。”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药柜里取出山药、核桃和陈皮,“张阳,你把山药切成薄片,核桃去壳取仁,陈皮泡软后切丝,这些都要和板栗配着用。”
张阳应了声,拿起菜刀开始切山药。他手腕稳得很,刀刃落下,山药片薄厚均匀,落在竹筛里发出轻响。月白长衫的袖口被他仔细挽起,露出的小臂上沾了点山药汁,却丝毫没影响他的动作——这手艺是跟着王宁练了三年才成的,当初为了练切药,他不知切坏了多少块山药。
半个时辰后,王宁将泡软的板栗捞出来,放进蒸锅。柴火噼啪作响,蒸汽很快弥漫开来,带着淡淡的栗香。他坐在灶台边,看着蒸汽升腾,忽然想起今早进山时林婉儿说的话,嘴角忍不住上扬:“这次能找到板栗林,多亏了婉儿,等忙完这阵,得好好谢谢她。”
“师哥,你看这板栗仁剥得行不行?”张阳捧着个瓷碗走过来,碗里是刚剥好的板栗仁,黄白色的果肉饱满细腻,没有一点碎渣。
王宁拿起一颗尝了尝,点了点头:“不错,够甜。你把这些仁分成三份,一份和山药同煮,给陈家小儿治腹胀;一份和核桃、陈皮一起熬粥,给赵大爷的孙儿补脾胃;剩下的留着,待会儿要用来做外敷的药。”
张阳刚要转身,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王雪扶着个老太太走进来,老太太拄着拐杖,脸色蜡黄,嘴角还沾着点血迹:“王堂主,我家老头子上山砍柴,不小心摔破了腿,流了好多血,您快给看看吧!”
王宁心里一紧,立刻起身:“张娜,你先给老太太倒碗姜枣茶,张阳,你跟我来,拿上板栗壳和炭火。”他快步走进后堂,将之前剥下的板栗壳倒进铁锅里,架在炭火上翻炒。板栗壳渐渐变成焦黑色,冒出淡淡的烟火气,他不时用铲子翻动,眼神专注:“板栗壳烧成炭,研成末敷在伤口上,能止血消炎,这是《本草纲目》里记载的法子,管用得很。”
张阳拿着药杵站在一旁,等板栗壳烧成炭后,立刻倒进石臼里研磨。他手臂用力,药杵落下,炭末簌簌落在臼底,很快就磨成了细粉。王宁取过干净的纱布,将炭末包好,又拿了些止血的草药,跟着老太太往她家赶去。
等王宁处理完伤口回来时,百草堂里已经挤满了人。张娜正给百姓分板栗粥,陶碗碰撞的声音和笑声交织在一起。郑钦文站在柜台旁,手里拿着毛笔,正在纸上写着什么。见王宁回来,他笑着递过一张纸:“王堂主,我把板栗的食疗方写下来了,有治腰膝酸痛的板栗核桃粥,有治脾虚食少的板栗山药羹,还有治外伤出血的板栗壳炭敷方,待会儿贴在堂外,百姓就能照着做了。”
王宁接过纸,只见上面的字迹工整有力,每个方子这方子,百姓在家就能调理身体了。”
就在这时,林婉儿走了进来。她玄色劲装的下摆沾了点尘土,手里拿着个布包:“王堂主,我刚才去后山采了些柴胡和黄芩,能和板栗配着用,治风寒效果更好。”
王宁接过布包,闻到里面传来的草药香,笑着说:“婉儿,真是太谢谢你了。快坐下喝碗板栗粥,暖暖身子。”
林婉儿刚坐下,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刘二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带着些嚣张:“王宁,你给我出来!我家掌柜的有话要问你!”
王宁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放下碗,站起身:“看来,孙玉国是找上门来了。”
刘二的喊声刚落,百草堂的木门就被“哐当”一声推开。孙玉国穿着件藏青色锦袍,腰间系着镶玉的腰带,手里把玩着个算盘,慢悠悠地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两个伙计,手里抬着个红木托盘,上面放着个精致的瓷瓶——正是他用来骗钱的“滋补丸”。
“王堂主,生意倒是红火啊。”孙玉国扫了眼满屋子的百姓,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就是不知道,你这治病的药材,来路干净不干净。”
王宁上前一步,挡在百姓身前,藏青色长衫被风微微吹动:“孙掌柜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百草堂的药材,都是正经采来的,每一味都经得起查验。”
“经得起查验?”孙玉国冷笑一声,走到柜台前,指着瓷碗里的板栗粥,“你用这深山里采的野板栗入药,谁知道有没有毒?我听说,前些日子东边山里,有人吃了野板栗闹肚子,王堂主这是拿百姓的性命当儿戏啊!”
周围的百姓顿时议论起来,有人面露担忧,下意识地放下了手里的粥碗。张婶皱着眉,看向王宁:“王堂主,这板栗……真的没问题吗?”
王雪气得脸都红了,刚要开口反驳,就被王宁拉住。他看向孙玉国,眼神坚定:“孙掌柜,说话要有凭据。我这板栗是从深山野生板栗林采来的,那里的板栗,村里的老丈年年都吃,从未出过事。倒是你这‘滋补丸’,百姓买回去吃了,不仅没效果,反而有人腹胀难受,你又怎么说?”
“你胡说!”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