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背着药篓,立刻走上前,语气带着几分嘲讽:“王掌柜,这大清早的就去采药?怎么,百草堂连药材都买不起了?”
王宁没理会他的挑衅,只淡淡说了句:“百姓等着用药,没空跟孙掌柜闲聊。”
孙玉国却不依不饶,上前一步拦住他们:“可不是嘛,最近镇上怪症多,我那济世堂的药材都快卖断货了,王掌柜可得抓紧点,别让百姓们等急了。”他说这话时,眼角的余光扫过王雪背上的药篓,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林婉儿见状,往前站了一步,挡住孙玉国的视线,语气冷得像冰:“让开。”
孙玉国被她的眼神吓得后退了半步,又很快稳住心神,摇着折扇转身走了,嘴里还念叨着:“真是不识好歹,我看你们采了药也没用,治不好病,迟早得关门。”
王宁没再理会他,带着林婉儿和王雪走进了晨雾里。后山的路果然难走,脚下的泥土又湿又滑,王雪走得有些踉跄,好几次差点摔倒,都被林婉儿伸手扶住了。王宁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停下来观察周围的植物,他的目光很准,扫过一片草丛,就知道里面有没有益智仁。
“哥,你看!”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王雪突然指着前面一片向阳的坡地喊了起来,那里长着一片半人高的草本植物,叶片呈披针形,边缘带着淡淡的锯齿,顶端开着细碎的白色小花,正是益智仁的植株。
王宁快步走过去,蹲下身仔细看了看,植株上挂着不少椭圆形的果实,有的还是绿色,有的已经转成了淡红色。他伸手摘了一个红透的果实,剥开果皮,里面露出二十多粒棕黑色的种子,闪着油亮的光泽。
“就是这个。”王宁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从药篓里拿出小锄头,小心翼翼地把植株周围的泥土挖松,再轻轻一拔,连带着根系一起拔了出来——益智仁的根系里也藏着微量的药性,带着根系晒干,药效会更好。
王雪立刻拿出油纸,把王宁拔出来的益智仁植株铺在上面,又拿出笔记,一边看一边记:“益智仁,姜科,果实由绿转红时采收,性温味辛,归脾肾经,能温脾止泻摄涎、暖肾缩尿固精……”她的字迹很工整,一笔一划都透着认真,就像她平日里跟着张阳学习认药时那样。
林婉儿则站在坡地边缘,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树林,手里紧紧握着腰间的短剑。雾渐渐散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偶尔有鸟叫声从树林深处传来,打破了山间的寂静。
王宁和王雪忙着采收益智仁,不知不觉就采了半篓。王宁直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腰,刚想让王雪歇会儿,就听见林婉儿喊了一声:“小心!”
他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的树林里窜出一只野猪,正朝着他们冲过来,嘴里还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王雪吓得脸色发白,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坐在地上。王宁立刻把王雪拉到身后,从药篓里拿出油纸包着的艾草,用火折子点燃,艾草立刻冒出浓烟,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野猪最怕艾草的味道,闻到烟味后,脚步明显慢了下来,在原地徘徊了一会儿,最终转身跑进了树林里。
“没事吧?”王宁拍了拍王雪的肩膀,见她只是脸色发白,没受伤,才松了口气。
王雪摇了摇头,声音还有些发颤:“没事,多亏了林婉儿姐姐。”
林婉儿走过来,看了看他们采的益智仁,又看了看天色:“雾散了,太阳也升起来了,山路好走些了,咱们赶紧采完回去吧,免得晚了路上又起雾。”
王宁点点头,继续蹲下身采收益智仁。阳光越来越暖,照在身上驱散了些许湿冷,王雪也渐渐缓过神来,又开始拿着笔记记录采收的过程,偶尔还会问王宁几个关于益智仁药性的问题,王宁都耐心地一一解答。
不知不觉间,药篓已经装满了益智仁,王宁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好了,够了,咱们回去吧,回去还要晒干炮制,得赶在傍晚前让患者用上药。”
三人收拾好东西,沿着原路下山。刚走到山脚下,就见镇里的刘二带着两个壮汉站在路边,刘二穿着件黑色短褂,脸上带着横肉,手里拿着根木棍,看到他们过来,立刻上前拦住了去路。
“王掌柜,这是采了什么好药材啊?”刘二的目光落在药篓里的益智仁上,嘴角勾起一抹贪婪的笑,“孙掌柜说了,这后山的药材是济世堂先看上的,你凭什么采走?”
王宁皱起眉:“后山的药材是大自然的馈赠,谁都能采,凭什么说是你们济世堂的?”
“我说它是就是!”刘二说着,伸手就要去抢药篓,“今天这药材你要么留下,要么就别想走!”
林婉儿立刻上前一步,挡住刘二的手,眼神冷得像冰:“你再动一下试试。”
刘二被她的气势吓到,往后退了一步,又很快反应过来,朝着身后的两个壮汉使了个眼色:“给我上!把药篓抢过来!”
两个壮汉立刻朝着林婉儿冲过去,林婉儿侧身躲开,伸出脚绊倒了其中一个,又一拳打在另一个的胸口,那壮汉疼得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刘二见势不妙,转身想跑,却被林婉儿一把抓住衣领,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