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王药师!王药师!”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药材商人钱多多披着件黑色的斗篷,骑着匹枣红马,冒雨停在铺子门口。他翻身下马,斗篷上的雨水“哗啦啦”地往下掉,手里还提着两个沉甸甸的布袋子,走进铺子就喘着粗气说:“可算到了!路上遇到山洪,耽误了两天,这是你订的枸橘果实,还有些枸橘棘刺,虽然功效弱些,凑合用也能救急。”张阳赶紧接过布袋子,打开一看,里面的枸橘果实个个饱满,青中带黄,油胞细密。王宁走上前,拿起一个果实闻了闻,辛香浓郁,是上好的药材。他拍了拍钱多多的肩膀:“辛苦你了,冒着这么大的雨送过来。”
钱多多擦了擦脸上的雨水,笑着说:“咱们都是为了救人,说什么辛苦。对了,我刚才路过济世堂,听见孙玉国在骂刘二,说药材不够用了,还说要去山里采枸橘,可这雨天,山里路滑,哪那么好采。”王雪撇了撇嘴:“谁让他之前让刘二折断咱们的枸橘枝,这是报应!”王宁却摇了摇头,看着窗外的雨帘,若有所思——济世堂的患者要是得不到对症的药,病情只会更重,不管孙玉国之前做过什么,医者仁心,总不能见死不救。林婉儿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轻声说:“你想帮他?”王宁点了点头:“先把镇上的患者治好再说。等雨小些,我让张阳送些枸橘过去,告诉他用法用量,但愿他能听进去。”
雨还在下,百草堂的灯依旧亮着。张阳在灶房里熬着新的汤药,枸橘果实的辛香混着砂仁的香气,飘出铺子,融进青溪镇的雨夜里。王雪坐在桌边,把今天学到的用药禁忌记在本子上,林婉儿则帮着张娜整理药柜,钱多多喝着热茶,跟王宁聊着各地的药材行情。没人知道,此刻济世堂里,孙玉国正盯着空荡荡的药柜,脸色阴沉得像窗外的天气。刘二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心里却在琢磨:要是百草堂真的肯送药过来,或许这场危机,还能化解。
雨丝总算在午后歇了,青溪镇的石板路还泛着湿光,却已有人扛着锄头出门透气。百草堂的门敞开着,张阳正蹲在门槛边晒枸橘棘刺,那些晒干后呈棕褐色的棘刺,顶端带着尖锐的小钩,他时不时要拨弄两下,免得叠在一起晒不透。王雪坐在柜台后,手里捧着本《本草纲目》,指尖在“枳”的条目上划着,嘴里还念念有词:“枳实,味苦、辛、酸,温,无毒……主大风在皮肤中,如麻豆苦痒,除寒热结,止痢……”
忽然,巷口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刘二粗声粗气的嚷嚷:“大家快来看啊!百草堂卖假药坑人!我家掌柜的好心提醒,他们还不承认!”王宁刚从后院检查完枸橘树的新芽,听见声音皱起眉。只见刘二领着三个村民往铺子这边来,那三个村民都是之前在济世堂抓过药的,此刻捂着肚子,脸色难看。刘二走在最前面,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短打,袖子挽得老高,一副要讨说法的模样。
“王宁!你给我出来!”刘二拍着百草堂的柜台,震得上面的药包都晃了晃,“我这几个兄弟,昨天喝了你家的枸橘汤药,今天肚子更疼了!你是不是用了坏药材?”王雪“腾”地站起来,手里的书“啪”地拍在柜台上:“你胡说!我哥配的药都是上好的枸橘,昨天周大叔、李婶喝了都好转了,怎么到你这儿就成假药了?”周围很快围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周大叔正好扛着锄头从田里回来,看见这阵仗,赶紧挤进来:“刘二,你可别冤枉好人!我昨天喝了百草堂的药,当天腹胀就消了,今天早上还吃了两大碗粥呢!”
刘二瞪了周大叔一眼:“你懂什么!说不定你是跟他们串通好的!”“我串通什么?”周大叔气得脸通红,撸起袖子就要跟刘二理论,“我家老婆子也喝了药,现在正在家喂鸡呢!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把她叫来!”这时,王宁走了出来,他依旧穿着那件藏青色长衫,手里还拿着片刚摘的枸橘叶,语气平静:“刘二,你说我的药有问题,可有证据?这几位乡亲,能否让我把把脉?”
那三个村民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矮胖的村民犹豫着伸出手:“王药师,不是我们要找事,是孙掌柜的说,我们这病是喝了你家药才加重的……”王宁指尖搭在他腕脉上,片刻后皱起眉:“你这脉象沉细,舌苔定是黄腻的,而且腹泻时还带着黏液,对吧?”矮胖村民愣了愣,点头如捣蒜:“对对对!王药师你怎么知道?”“因为你喝的不是我的药,是寒凉的理气药。”王宁收回手,声音提高了些,让周围的村民都能听见,“镇上的患者都是脾胃虚寒导致的积滞,需用温性的枸橘来理气。若是用了黄连、枳壳这类寒凉药,只会伤了脾胃阳气,让腹泻更严重。”
刘二脸色变了变,还想狡辩:“你胡说!我明明看见他们在你这儿抓了药!”“你看见的是他们来问药,我当时就说了,他们的症状不适合单用枸橘,得搭配砂仁、干姜,可他们说济世堂有现成的药,就走了。”王雪站出来,指着刘二,“我还记得,你昨天还在我们后院墙外晃悠,是不是想偷我们的枸橘?”周围的村民议论纷纷,有人小声说:“难怪我家小子在济世堂抓了药,喝了也没好……”还有人说:“孙玉国怕是为了省钱,用了便宜的寒凉药吧?”
刘二见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