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辞死后的一年，广朝的兵已经大破明朝
席盛行披头散发胡子拉碴地守在冰窟里
冰床上躺着的，是楚清辞的尸体
除了皮肤是青灰色，他看着和死前无疑
“阿辞…我错了…”
“我错了…”
“我知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我知道错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要你回来…我不怪你了…”
这些话，他重复了一年，可楚清辞已经死了，又怎么可能听得见他说话呢？
“我知道错了…”
“我错了…你回来…我要你回来…”
“我爱你…我爱你…我不该自持傲骨不敢表明心意，还肆意践踏羞辱你…我知道错了…你回来…”
“阿辞…不要丢下我…你动一动，好不好？”
后来，太监来报，江北书江映丞被孟西洲生擒，江北书无法接受国将破的结局，父子皆自刎于连城外
席盛行依旧在和楚清辞说话，并没有理会太监的话
太监长叹一声，摇头离开
三十二位可上朝的武将，死的死，被俘虏的俘虏，最后只余了江映枫和慕言守皇城
广军进京那日，席盛行抱着楚清辞的尸体踏出了冰窟
他抱着他去了他曾经教习席盛俞的宫殿
当初伺候他们的太监和宫女已经老了，席盛俞死后，楚清辞便将这里化分成了禁区，只余了原本的宫女太监打扫
“小殿下回来了啊…”宫女红了眼眶
席盛行愣愣坐在一边，紧紧抱着楚清辞的尸体
老宫女和老太监自顾自忙活，准备了并不算丰盛的菜肴，里面最丰盛的是烤鸭
“小殿下，尝尝吧”
“哎哟，这个酱老奴很多年没有做过了，不知道味道有没有变…”
席盛行依旧麻木地抱着楚清辞
“小殿下，尝尝吧…楚先生说，您最爱吃这个了…”老太监声音哽咽
席盛行错愕看着他
“你说…这个菜…是为我准备的…？”
“是啊…”
“楚先生让我们准备的，这些酱啊，还是他亲自调的，他担心小殿下会腻，便调了不同口味，还教会奴几个，小殿下尝尝吧…”
席盛行看着怀中的人儿，他无力闭了闭眼
最后潸然泪下
“莉姑姑，将他的事，都告诉我吧”
“好…”
“小殿下往日总说楚先生讨厌你”
“可是小殿下，比起殿下，楚先生更关心小殿下”
（殿下是席盛俞，小殿下是席盛行）
“他说你没有殿下文静，总担心你闯祸，担心你又摔着了，担心你又磕着了，那些药啊，是楚先生替你备着的，每晚，楚先生都会替你掖被子，你若是受伤了，楚先生便会替你擦药”
“你总说楚先生不喜欢你，其实并非如此，小殿下犯了错，挨罚的便是殿下，楚先生看不下去，便言语苛责小殿下乖张些，莫再惹是生非”
“小殿下爱吃的东西，楚先生记得一清二楚，爱吃的果子，点心都常常让我们备着”
“小殿下风寒了，生病了，亦是楚先生与我们一同在旁边照顾着”
“小殿下啊，楚先生当初最喜欢你了”
席盛行将头埋在楚清辞身上嚎啕大哭
“小殿下，殿下的死，老奴知道你怪楚先生”
“楚先生已经做好了带小殿下走的准备，若非殿下吃了毒药，结局大概是另一番景象”
“你说什么？”席盛行错愕看着他们“什么叫殿下吃了毒药？”
什么意思？
莉姑姑一愣“小殿下难道不知道殿下在去见楚先生前服了毒吗？”
“我不知道…”他震惊瞪大眼睛
“什么？”几人更加错愕“我们以为小殿下知道…甚至…甚至楚先生也以为小殿下知道…”
“当年楚先生杀了其他皇子后迟迟不愿动手杀小殿下，当时的殿下已经知道了诏令一事，楚先生想秘密带小殿下走，可当时先皇留下的两万清缴的军队已经包围了皇宫，楚先生若带你走，只有送死的份，殿下自知这一点，为保下楚先生和小殿下，殿下假意答应楚先生送小殿下到密道汇合，却是自己服了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