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进掌心留下的血痕。
雨还在下,红树林的方向传来隐约的爆炸声——后来才知道,是货柜堆场的铁皮棚被雷击燃了,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烧得像片火海。
而那些没撞死的白鹭,就盘旋在火场上空,叫声凄厉,直到天明才散去。
那晚,郭公馆的水晶灯突然炸裂,碎片落了一地,像摔碎的星星。
我踩着碎片往外走,听见福伯在身后哭着念叨:“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听老夫人的,多积点德啊……”
风裹着雨灌进领口,冷得人打颤。
我抬头望天,乌云厚重如墨,看不见月亮,也看不见星星,只觉得那片黑沉沉的天幕,正缓缓压下来,像是在无声地宣告:有些债,欠了,迟早要还。
所谓天罚,或许从不是神明的怒火,而是那些被辜负的生命,攒了足够的力气,递来的一声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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