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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用奔跑缩短距离,
法术的强度也随之飙升,
以至于对手彻底无法站定,
庞大的身躯直接离开了地面,
迎面撞上了巨大的弧形剑气,
铠甲上画出了一道笔直的中线。
但陈一鸣知道,
防御仍未完全击穿,
这家伙穿着这一身堪称移动要塞的玩意,
不会是奔着夺冠去的吧?
陈一鸣如同乐团的指挥家,
将手下挥,沉重的盔甲也被超距的力量掼在了地上。
对手在慌乱中试图爬起,
陈一鸣的左手提着外骨骼装甲的破洞、
将整个身躯越肩甩了出去,
给对面换成脸朝上、背朝下了,
他不慌不忙地走了两步,
一记爆破轰在了缺口处,
一剑贯穿了铠甲的肩部、将对手牢牢钉在地上,
一脚踩碎了本就破损的头部,
贴身的真头盔这时才露出来。
陈一鸣再踏出一步,踩住了对手的胸脯,
双手握剑,施法的同时使劲扭转,
在观众的惊呼中卸掉了整条手臂。
没有血液的迸出,
只有耷拉的电线、一闪一闪的火花,
还有流淌的机油。
这时,他的耳畔传来了远处的铃声。
“比赛已经叫停!不要再动手了!”
他像是无可奈何一般,
将剑甩在身后,张开了双臂,
等待着裁判的介入——或许还有医护人员。
1098年6月19日,大骑士领,15:03
担架队姗姗来迟,
陈一鸣在赛场的出口处果然被堵住了,
各式各样的长枪短炮夹杂着闪光灯围了上来,
长长短短的话筒伸到了他的面前。
“方舟骑士……‘伊万’先生,请问您如何解释赛场上的暴力举动。”
“他罪有应得。”
“您在开赛之前,就一反常态,拒绝向对手行礼,是否是和弗兰格尔先生有私仇?”
“我不向侵略者行礼。”
“您为何如此污蔑对手,他在卡西米尔是个遵纪守法的好人……”
他抬高了声音,试图盖过嘈杂的记者们:
“为什么这位乌萨斯人、可以在赛场上肆无忌惮地使用违规的武器?谁允许的?谁允许一名敌国的士兵,在卡西米尔建立的竞技场中、花着卡西米尔纳税人的钱、用着最最上好的装备痛击卡西米尔人?”
“抛开对手的行为不谈,您的行为显然出格了,给观众造成了很大压力,甚至有致命的风险……”
“是的!我就是奔着致命的风险去的!如果在战场上,我会直接宰了他!”
“你也是个乌萨斯人,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和立场指责他呢?”
“我毫不讳言地承认,曾经的国籍令我感到蒙羞!乌萨斯的暴行令每一个热爱和平的乌萨斯人感到蒙羞!”
记者们脸上的惊讶夹杂着一分欣喜,
他们嗅到了“新闻”的气息。
“伊万先生,毫无疑问,您今天的行为是严重的赛场违纪,您很大概率会受到国民院的指控……甚至会有丢掉参赛资格的风险。”
“我不会害怕这种威胁。敌国的渗透已经进入了卡西米尔的方方面面,如果卖国贼只能用这种阴暗的手段攻击我,那就让他们来吧!”
“您明明是个乌萨斯人,好吧……请问您如此热衷于和平与反侵略事业,那么去年的卡瓦莱利亚基保卫战中,您为何没有崭露头角呢?还是说,您只有在安稳的骑士竞技中、方才拥有勇气?”
“因为我今年五月份才匆匆赶来卡西米尔——这个饱受乌萨斯敌视与摧残的骑士之国。我只能感慨自己来的太晚,同时也庆幸,我选择了开始行动,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如果要指责我、我在1098年5月之前毫无作为,那么,我诚挚地接受这样的指责!因为在那之前,我不仅毫无作为……甚至,担任过新乌萨斯帝国的帮凶!”
陈一鸣后退了两步,有模有样地在镜头前鞠了一躬。
“您似乎认为自己足够光明磊落,为什么在镜头面前依旧佩戴头盔?”
“第一,我没有这么标榜过;第二,卡西米尔的部分媒体受外国渗透很深,我不认为你们中的所有人、都会保障我的隐私;第三,大多数骑士在接受采访时都会佩戴头盔,以表明此刻的骑士身份。”
“您似乎很擅长与媒体打交道,为何此前很少直面媒体?是刻意在等待时机、一鸣惊人吗?”
“女士,假定某人每天都需要吃三顿饭,那么他为什么在早八点到中午、中午到晚六点都不吃东西呢?或许您会认为,他是故意饿着肚子,在饭点别有用心。但我会说,这是水到渠成而已。有人只是在饭点恰巧饿了,有人只是在以往的采访中并不亮眼罢了。”
“这是很荒谬的类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