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8年3月8日,卡拉顿,8:32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之中透射出来,恰好映射到了陈一鸣的眼睛。
“……起这么早干嘛,再陪我睡会。”
陈一鸣刚起身,仇白就轻轻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已经不早了呀,亲爱的。”
“那好吧。”
仇白松开了他的手腕。
离开之前,他在仇白的耳旁轻轻吻了一口:
“你是不是不太喜欢这个地方?”
“嗯?”
“毕竟这里的天气不好,东西也不好吃,连建筑物也不好看。”
“没有啦,这里还不错,让我在这里定居我肯定不愿意,但是当作旅游还是挺不错的。”
“只是觉得你最近精神不太好。”
“嫌我睡得久了?”
“没有,我还担心你睡少了。”
“在玉门太累了,我现在只想睡懒觉……”
“肩膀和手腕最近还疼吗?”
“有点。”
常年练剑给仇白留下的,不只是手上的茧子。
“维多利亚天气太潮湿了,确实对你的身体不好。”
被窝里的仇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先操心操心自己吧。我三十年后才用得着操心这些。”
“我可不是瞎说,这种伤病在年轻的时候就要开始注意了……”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她又拍了拍陈一鸣的手背。
陈一鸣披上衣服就离开房间了。
“柳德米拉,你做早饭了吗?……你怎么在厨房里抽烟啊?”
“这里有油烟机。”弑君者攥着烟,不以为然地说道。
“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啊。”
“这不是开着窗嘛……好了好了,我不抽了。”
“那你……做饭吗?”
弑君者回头说道:
“我都在这抽烟了,肯定不在这做饭啊。真别指望我做饭,你们几个起床和吃饭的点完全不一样,全职保姆都伺候不过来。”
陈一鸣若有所思。
……
“费德里科,保障团队的伙食是一项十分重要的任务。维多利亚有一句名言,‘丢了一个钉子,死了一个国王’。能否保障优质的伙食,将会极大程度地影响我们的任务效率甚至影响到任务的成败。”
送葬人刚从警察局回来,他毫不迟疑地接过了这项艰巨的使命。
1098年3月14日,卡拉顿,21:38
地下通道内传来一声巨响。
金属轮胎与金属地面产生的刺耳摩擦声越来越近。
直到最后,昏暗的灯光才映照出一个蒙面人的身影——以及他身后的拖车。
“那个灾星又来了……”过道中的人小声交谈着。
两天过去了,地上仍有未清理干净的血痕。
戴着头盔的陈一鸣拿出了一张清单:
“拿错了。”
那是一份风丸给他的清单,上面记载了大多数当地贵族与议员的住址。
他重新拿出了一份清单,然后拿出了笔装模作样地勾画。
两具尸体被念力丢在了前方。
“这是威廉·福克斯先生以及查理·皮特先生,他们互相买了对方的命。过去,他们私交甚笃,政见也颇为一致,擅长利用灰色手段打击政敌,政见不同的政敌被清除后,他们重新为自己找了一个政敌……同舟共济到同室操戈,最后同归于尽。”
一具近乎裸体的尸体被抛了出来,他的穿着何止是衣衫不整、简直就是不堪入目。
“这位先生是在脱衣舞俱乐部找到的,他服用药物过量引起了呕吐,但是由于他当时躺得过于四平八稳,于是把自己噎死了——我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因为我就在一旁看着他死去,然后谎称自己是私人医生把他带出来了。”
一袋子碎块被拎了出来——
“格兰维尔先生,过马路时,我用法术小小地推了他一把,外人看来、这只是一起悲惨的意外。他经营着一家保险公司,客户们总是夸他很有想象力,他总能用常人意想不到的理由拒绝理赔,愿他的家人能顺利得到赔偿金。”
一个麻袋被扔了过去——
“墨尔本子爵,姓拉塞尔,之前在你们这里买了不少人命,所以他的人命也被别人盯上了。他的厨子这段时间一直在给他下慢性毒药,严重损害了他的健康。有一天他在剧院观看表演,中途离场上厕所时,还被人敲了闷棍,一下子就把他敲死了。”
陈一鸣又在名单上画了一笔:
“敲闷棍的那个人就是我,不过套麻袋的另有其人,没办法,他的仇人太多了。”
……
名字一个接一个地勾画,尸体累积在众人的面前、让他们看得触目惊心。
许多尸体还有被冷冻的痕迹,陈一鸣为了把目标堆在一天交付还花了点心思。
“上万镑的目标已经都在这里了。”
鸦雀无声。
直到第一个勇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