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8年2月25日,塞克郡,10:16
一群感染者带着凯特来到了碰头地点。
令卡尔深感意外的是,迎面走来的居然是银灰。
“怎么是你?”
银灰有模有样地拄着手杖:
“瓦尔顿子爵怎么可能以身犯险?子爵授权我作为他的代理人。”
“凯特……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他怎么……好,好啊!先让我验钱!”
一名维多利亚士兵提着一个纸包走上前:
“这是两万镑,剩下八万放了人才能交给你。”
卡尔清点了一遍,然后抬头问道:
“只有两万?”
银灰重复了一遍:
“剩下八万,放人之后才能交给你。”
“加起来也只有十万,这是我的要求吗?”
“在塞克郡,你没有和子爵讨价还价的余地。卡尔,认清现实吧。就算你搬出整合运动的名号,也并没有作用,子爵不可能被这种伎俩吓倒。”
“呵……”
一名手下递了一个瓶子给他。
“你要干什么?”
卡尔毫不理会,打开瓶盖后、传出了一阵刺鼻的酒味。
酒精被尽数洒在钞票上,卡尔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两万镑现金点燃。
“这是我的态度,我要见到子爵,我要完整的二十万!”
“不要自寻死路,卡尔。你们这几天三番五次地挑衅子爵,他老人家的耐心已经达到了极限!”
银灰没想到他居然能如此嚣张。
卡尔轻蔑一笑,随后转身:
“我们走!”
士兵立即呵止了感染者们:
“站住!”
银灰用手杖敲了一下地面:
“让他们走吧,我再去和子爵阁下商量……”
士兵并未理会银灰:
“你们怎敢如此轻视子爵!立刻站住!”
士兵们纷纷掏出了武器,气氛陡然升温。
“我说,让他们走!”
藏在手杖之中的利剑瞬间拔出,乍现的寒光让士兵们下意识地停下了动作。
“你们的行为如果导致了凯特小姐受伤怎么办?你们这么做并不是在为子爵的利益着想!请你们三思!”
银灰对士兵们“先兵后礼”,效果拔群。
士兵们果然听话了,目送感染者们带着凯特离去。
1098年3月1日,塞克郡,瓦尔顿庄园,19:58
瓦尔顿子爵是一位精壮的老人。
军旅生涯让他的作风变得凌厉,也让他的思维变得固执、乃至于古板。
他此刻像往常一样,晚饭后,站在窗边,眺望着维多利亚的大地。
侍从不敢打扰他,谁都知道子爵这时候的心情不太好。
尽管现在是晚上,子爵依旧能看到窗外的草坪之上仍有烧焦的痕迹。
凌晨时分,这片草地起了火,火势烧出了整合运动的图案。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正如前些日子接连不断的感染者犯罪事件。
还有那些不知从何处飘来的整合运动的旗帜、留在外墙之上的橙红色涂鸦、突然混入城中的感染者游行队伍……
“赤裸裸的挑衅!”
离庄园最近的酒馆则热闹非凡。
“哎,兄弟,你说子爵大人真会在这个时候……请我们喝酒吗……”
醉醺醺的士兵举着杯子向乔装的陈一鸣问道。
谁也不知道他这一身维多利亚礼服是怎么搞来的,反正不是花钱买的。
“只管喝!眼下感染者们越来越猖獗了,子爵巴不得天天请你们吃好喝好,就等着你们建立功勋呢!”
“也是哦……难道子爵真要实行乌萨斯模式了?”
酒保打趣道:
“乌萨斯反而不实行乌萨斯模式了,真是怪事。”
一名士兵重重地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敲,敲得桌上的酒瓶不住地发出嗡嗡声:
“就得拴!往死里拴!乌萨斯皇帝没把感染者拴住,现在跑出来到处祸害人!”
“还有萨卡兹,也得杀!妈的,老祖宗们没把卡兹戴尔打干净,现在给我们留了祸患!我们这一代人,绝对不留祸患了!”
喝大了之后,这帮人真是什么都敢讲……
酒馆内又闯进来一批士兵:
“喂!谁让你们在这里撒野的?执勤的都死哪里去了!我非得按军法把你们全办了不可!”
“滚一边去,这是子爵大人请我们的!你们别来坏了我们的心情!”
“我看你们是想死了!”
一个醉汉突然被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力量推倒了:
“哪个混蛋推我的?站出来!”
“他们动手了!我们喝酒喝得好好的,他们上来就打人!”
酒馆内的军士们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随后很快演变成了一场斗殴。
陈一鸣偷偷施完法之后,赶紧趁乱溜了。
看来城内的士兵陆续发现不对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