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位正在挑选蔬菜的老太太,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的感召,竟然无意识地跟着跺了跺脚,出“咚、咚、咚”
的回应。
整个会场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深深吸引。
周志明缓缓说道:“当一个人开始模仿,就不需要标准了。
因为模仿本身,就是一种认可,一种融入,一种文化的传承。”
布会结束后,周志明回到办公室,打开人工智能模型的后台管理界面。
他找到“噪音白名单”
,将原本备注的“允许带杂音”
五个字,默默删除,然后替换成了三个字:“本如此。”
他满意地看着屏幕,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时,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一个略带迟疑的声音:“周经理,那个……林小满的个人声音博客……要不要……?”
林小满关掉了个人声音博客。
十年,365o个日夜,无数个在城市街头巷尾捕捉声音的清晨与黄昏。
她的指尖在键盘上停顿,像一位老兵卸下了枪,并非因为厌倦,而是因为……够了。
最后一期更新,标题空空如也,只有一个文件:一段静音,长达七分十二秒。
那是当年刘婶每日敲击豆腐压板的间隔时长,是她最初的灵感,也是一个时代的背影。
评论区,起初一片静默,仿佛所有人都还沉浸在无声的告别里。
三天后,第一条留言悄然出现:“今天早上走过东口,鞋跟不小心碰了井盖三下,回头现后面那个人也跟着敲了。”
林小满没有回复,仿佛那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讯息,不需要回应,只需静静聆听。
第二条留言紧随其后:“我家宝宝不会说话,但听见三声就笑。”
笑?在静默中,笑声宛如一道闪电,劈开了混沌。
林小满默默地把硬盘铁盒放进一个旧火柴盒里,连同那块布满岁月痕迹的豆腐压板,一起寄回了国家图书馆。
寄件人那一栏,她写下三个字:“路过的人”
。
于佳佳接到一纸通知,“无名守护基金”
因“缺乏量化成果”
面临审计审查。
量化?
声音如何量化?
那些无形的振动,那些潜藏在人心中的回响,又该如何用数字来衡量?
于佳佳递交的材料,只有一张a4纸大小的表格:七处曾经被铃铛点亮过的角落,每一处都潦草地标注着:“有人听过”
、“有人应过”
、“有人改过”
、“有人忘了但还在”
。
审计人员看着表格,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
于佳佳指着步行街西段那口电缆井,语气平静:“现在没人投诉异响了。”
对方半信半疑,实地走访了附近的居民。
一位上了年纪的阿姨回忆了片刻,恍然大悟:“哦,你是说那个井盖啊?现在不响了,我还以为是风在打招呼呢。”
风?于佳佳笑了笑,风,有时候也是一种语言。
最终,结案报告上写下了一行字,意味深长:“系统性沉默,或为最高效率运行状态。”
吴小雨站在毕业设计答辩的讲台上,略显稚嫩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
她的课题是:《基于节律感知的城市基础设施韧性研究》。
一位评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带着一丝质疑:“这……算是工程学,还是民俗学?”
吴小雨没有争辩,只是平静地播放了一段视频。
视频中,一场暴雨倾盆而下。
画面聚焦在一段并不平整的地面上,几块略微倾斜的地砖周围,积水竟然自动分流,形成了一道道细小的水流,巧妙地避开了地砖的边缘。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些表面上看起来规整的路段,反而积水更加严重。
“有些振动,并不是破坏力,而是疏导指令。”
吴小雨的声音不大,但却掷地有声,“城市也有自己的语言,它通过这些细微的振动,传递着信息,指引着方向。”
答辩结束,无人提问,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默。
吴小雨默默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导师突然叫住了她,递过来一张叠成方块的纸条:“丙三段要改建地下通道,设计院想找你咨询一下。”
吴小雨捏着纸条,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拒绝。
她转身,径直走向那口曾经被她无数次研究过的井,她要再去听一听,那条隐藏在井下的“声音滑道”
,是否依然畅通,焊缝是否依然牢固。
赵工摔了一跤,腿脚不便,医生再三叮嘱,要他尽量减少出门。
赵工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可一到夜里,心里就痒痒得厉害。
他偷偷爬起来,拄着拐杖,蹑手蹑脚地走到地板中央,用拐杖尖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