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的病房。
看到老李躺在病床上,脸色蜡黄,赵工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放下水果,从包里拿出一根黑色的听音杆,放在了老李的床边。
“这玩意儿你先用着,比那些ai靠谱。”
赵工拍了拍老李的肩膀,安慰道。
一个星期后,赵工再次来到医院。
护士拉住他,神秘兮兮地说道:“赵师傅,你那根棍子可真是神了!
自从老李用了那根棍子,我们病房的血压监测仪都跟着跳舞了!”
赵工一愣:“啥意思?”
护士解释道:“老李每天半夜都拿着棍子敲床栏三下,结果全病房的血压监测仪都跟着跳动,可把我们吓坏了!”
赵工走进病房,看到老李正得意洋洋地躺在床上。
“怎么样,好使吧?”
老李笑着说道。
“你这是干啥呢?”
赵工哭笑不得。
老李解释道:“我这不是闲着没事干嘛,就用你那根棍子跟病友们交流交流。
敲三下表示‘要喝水’,两短一长是‘灯太亮’,效果杠杠的!”
赵工摇了摇头,心里却暖暖的。
临走前,他教会了护工用拖鞋底轻拍地板传递信号的方法,并留下一句话:“有些系统,光靠机器是不行的,还得用人来校准。”
市水务局。
周志明正盯着电脑屏幕,眉头紧锁。
他调取了ai系统最近三个月的误报记录,现73的误报都集中在七个风铃点周边,而且全部生在整点前后五分钟。
“这绝对不是巧合!”
周志明心里暗暗说道。
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关闭该区域的自动预警功能。
这个决定,立刻引来了上级的质问。
“周志明,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关闭自动预警,出了问题谁负责?”
领导在电话里怒吼道。
周志明深吸一口气,反问道:“如果系统把城市的心跳当成故障,那我们到底是修对了地方,还是修错了地方?”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冷笑着说道:“那你给个替代方案?”
周志明没有说话,默默地挂断了电话。
他连夜写了一份新的提案,建议在ai模型中植入一个“周期性非威胁源白名单”
,将那些由风铃引起的“误报”
排除在外。
在白名单的第一条,他录入了“步行街东口,每日收工验证”
。
几天后,提案获得了批准。
那天,周志明路过菜市场,看到李素芬正用秤砣敲打着铁架,出三声清脆的响声。
他停下了脚步,掏出手机,在白名单的备注栏里,默默地加了一句:“允许带杂音。”
他没有注意到,李素芬挂在摊位上的那口黑铃,最近响得似乎有些不对劲……
李素芬心头咯噔一下,这铃铛可是她家的老伙计,几十年了,什么动静没听过?
现在这声音,就像是卡了痰的老烟枪,有气无力。
她撩开盖在黑铃上的那块蓝印花布,仔细检查,铜铃锃亮,铃舌也没毛病。
奇了怪了!
这老街坊谁家有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这地底下的“哑巴”
铃声,让她心里直犯嘀咕,总觉得要出什么幺蛾子。
“不行,今晚非得逮住你这鳖孙!”
李素芬啐了一口,回家搬了张小板凳,又摸出年轻时走夜路用的手电筒,猫在摊位外。
凌晨五点半,街上的环卫工人还没开始作业,静得能听见耗子磨牙。
突然,地底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嘶啦”
声,像是指甲挠玻璃。
紧接着,是熟悉的三声脆响,但最后一声,却拖着半截“尾巴”
,像是被人捂住了嘴。
李素芬没声张,只是默默地记在心里。
第二天开始,每天收摊前,她都会用那块厚实的压豆腐的木板,对着摊位前的石阶,“咚、咚、咚”
磕三下,力道十足,震得石板都跟着颤。
第七天夜里,那声让人心烦的“嘶啦”
声,终于消失了。
李素芬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把这地下的“邪祟”
给镇住了。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在百米之外的地下管网里,吴小雨正满头大汗地摘下焊帽,对着昏暗的井壁,比了个“耶”
的手势。
她刚刚完成了一段老旧铜管的偏移焊接——那是她根据从旧书摊淘来的手稿,推算出的最佳“声音滑道”
,可以让震波巧妙地绕开那些锈蚀严重的节点。
“搞定!”
吴小雨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对着手腕上的对讲机,轻声说道:“报告,任务完成,请求归队!”
对讲机里传来一阵电流声,然后是领队含糊不清的回复:“……明……天……青……年……赛……”